风吹落在地的瓦砾证明昨晚的风雨多么的猛烈。
爷爷正在院中清扫积水,我不能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忙活,也起了个大早,可刚出房门,安沐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这几天有事儿没事儿就会发来信息,说的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像今天打电话给我,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接了电话,安沐之那边非常喧杂,我喂喂了好几声,安沐之才在电话那头喊道:“伍十七,上峪村有个孩子上吊自杀了,上吊的方式太诡异了,你赶紧过来!”
听到上峪村三个字,我下意识朝天际西南方向看去,前几天明明还可以看到的那团血云,此刻竟然消失了个干净,就像是被昨晚的狂风暴雨吹走了一样。
不等我开口,安沐之的喧闹声再次大盛,我‘喂喂’了两声信号便被中断。
看着爷爷还在清扫积水,我吃力吞咽着唾沫,着急道:“爷,大事儿不好了。”
爷爷没好气喝止道:“着啥急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上……”
“咚咚咚……”
我还没说完,一缕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我的说辞。
爷爷拿着扫帚朝院门瞥了一眼,催促道:“愣着干啥呢?快点去开门!”
我神色恍惚打开院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探头探脑朝院子看了一眼,见爷爷在里面,也不吭声就把我推开,像是有什么急事儿一样直奔爷爷走去:“伍大叔,我是上峪村的,我侄儿上吊自杀了!”
我听得一颤,刚才安沐之就说上峪村有人上吊自杀,现在正主就跑过来了。
“啥?上峪村?”
爷爷脸上露出罕见的震惊之色,朝上峪村方向看去,脸色一变再变,囔囔自语着真的变天了,然后对男人说了声路上再说,又冲我招呼,让我把装有家伙什的木盒拿出来。
这几天上峪村的事情成了爷爷一块心病,今天让爷爷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关门上了男人骑来的三轮车,朝上峪村驶去时,男人眼中还满是惊恐,兢兢战战讲了起来。
男人是阮老大,上吊自杀的是他侄子阮国荣,是县城初三的走读生。
今天早上醒来后阮老二迟迟不见阮国荣出门,就推门准备催促,却发现他已经吊死在了房梁上。
阮国荣并不是寻常上吊,左脚系着墨斗,右脚系着秤砣,两只手上还各攥着柳条和桃木。
更为诡异的是,在阮国荣脚下有一盆狗血,脸上更是涂的花花绿绿,这画面直接就吓晕了好几个看热闹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