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香灰烬很快就被阮国荣吞了个干净,因为香灰内蕴含的阴气还没有被他完全消化,阮国荣虽然依旧虚弱,但比刚才要好很多了。
我扛着阮国荣离开坟场,进入房间后,虚弱的阮国荣逐渐恢复,身子也渐渐显露出来。
“国荣!”
阮老大最先激动起来,抓住阮老二的胳膊喊道:“老二,快看看,国荣出现了!”
阮老二悲伤的脸上也出现了激动,连忙奔向前去,一把将阮国荣搂在怀中,大哭了起来:“孩子,我这苦命的孩子,你这一走不是要了爹的老命吗……”
阮老二的痛哭嚎叫声在耳边不断回荡,看得我也是一阵难受。
我轻步向前,拍着阮老二的肩膀道:“阮国荣还没有完全复原,魂体还非常虚弱,你身上有阳气,尽量不要触碰到他,不然阳气侵体,阮国荣还是会有危险的。”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阮老二擦着双眼,连忙把阮国荣放在地上,倒退数步,在保证安全距离下悲痛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我和爷爷见过不少次,早就已经有了抵抗力,但安沐之还是第一次看到,本就感性的她也红了双眼。
四目相对之下,安沐之连忙擦着眼角冲着我道:“伍十七,这么感人的画面你怎么不哭呢?”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无语,来不及开口,安沐之便不爽道:“一看你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太冷血了吧。”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安沐之,我就算有一百个理由也解释不清,与其这样,倒不如保持沉默,她爱咋想就咋想去。
足有半个钟头,阮国荣终于苏醒过来。
得知自己已经死了,阮国荣倒是没有太大的悲伤,反而一脸释然,看向阮老二轻声道:“爹,儿子不孝,没有办法完成你的期望,让你白白劳累了这么些年。”
此话一出,阮老二老泪纵横,擦着眼泪连连摇头:“孩子,你别说了,是爹不好,我不应该给你太多压力,爹已经知道错了。”
从这番对话中不难看出,阮老二对阮国荣的学业要求非常严格,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阮国荣喘不过气,他很有可能想过自杀,但并没有成功,现在终于身死,对他来讲也是一种解脱。
我一直都对现在的社会非常纳闷,很多家长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到最后却要把这份理想强加在孩子身上,殊不知这非但违背了孩子的意愿,更是折断了孩子羽翼未丰的翅膀。
如今学业虽然至关重要,但有些孩子并非是学习的料,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与其和孩子在学业上硬扛,倒不如选择一个孩子喜欢的项目往更深层次的发展。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我未为人父,无法体会这种望子成龙的急切,或许真到了这一天,我怕是也会如同其他家长一样。
我使劲儿摇头,我目前还是孤家寡人,这
个想法未免考虑的有点太远了。
阮老二已经泣不成声,阮老大则在一边唉声叹息,阮国荣静静看着床板上的尸身,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抿嘴看向爷爷,见他老人家盯着阮国荣一个劲儿的掐着手指,我又朝阮国荣看去,轻声问他记不记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阮国荣回过神来,点头告诉我记得,不等我继续询问,他便缓缓讲了出来。
上峪村出现血云那天傍晚,阮老二因为有事无法去学校接阮国荣,便让他一个人步行回家。
从学校到上峪村有一条步行仅需半个钟头的小路,这条小路也是阮国荣上学的必经之路。
那天阮国荣走到了一半,就看到在路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穿着得体也没什么奇怪举动,就跟个木桩一样,直挺挺的杵在原地。
阮国荣也没当回事儿,当他背着书包从男人身边走过的时候,男人突然道出了阮国荣的名字。
阮国荣当时就愣住了,寻思着自己也没见过这个男人,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的。
可还没等他寻思明白,男人又把他生辰念了出来。
听到这些,阮国荣就算再杀也知道这男人有点问题,就加快脚步往村里走去。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下意识扭过头去,就看到一团黑雾朝自己涌来,使得他一个没注意吸入了黑雾,可定睛看去,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个没影儿。
阮国荣怀疑自己是看到
鬼了,就撒丫子往回跑,回到家连作业都不做,躺在炕上就瑟瑟发抖,那晚他发了一宿的高烧。
第二天醒来,高烧退去,阮国荣的迷迷糊糊,跟没睡醒一样,耳边总是有缕声音传来,让他去准备那九件至阳之物。
阮国荣在浑浑噩噩下便开始准备这些东西,然而就在最后一样东西准备好之后,他便在凌晨被那缕声音驱使的上吊自杀了。
听了这些,我明白过来,阮国荣看到的那个男人正是妖人端木,端木早就将目标锁定在了阮国荣身上,而且那团被阮国荣吸进去的黑雾,正是端木与爷爷斗法时喷出来的东西。
“是我不好,那天我不应该不去接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