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墓碑足有半人高,因为年头太过久远,上面姓甚名谁已经看不清楚,唯独可以看到这块墓碑主人生于一九零二年,死于一九六八年。
墓碑主人一共活了六十六岁,和这座宅子的老人年龄差不多,现在墓碑出现在老人房间,这无不说明一个问题。
老人并不是人,而是怨灵。
这个想法涌现脑中,我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我可以感觉到从怨灵身上渗透出来的侵骨怨气,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在老人身上察觉到怨气,这根本就说不通的。
紧张盯着墓碑,我使劲儿喘了口粗气,没有再做停留,连忙从房间走了出去。
“伍十七,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安沐之一双眼睛忽闪忽闪,散着不安的光泽。
我没有吭声,脑子乱糟糟的。
从看到老人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有点古怪,这个年龄段的老人竟然穿的如此鲜艳,而且连床上用品都颜色艳丽,现在想想,敢情这些都是活人烧给死人的纸扎东西。
想到入夜前吃的那顿晚饭,我不自然朝厨房看了过去。
安沐之催促起来:“伍十七,你哑巴了吗?”
回过神来,我沉声问道:“吃晚饭前你和大爷做饭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古怪吧?”
安沐之摇头道:“没什么古怪啊,一切都很正常的。”
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让安沐之和我去厨房看看。
推开厨房虚掩的房门,一股烧纸味儿扑面而来,我扇了扇眼前的空气,打开灯
后,刺目亮光瞬间把厨房所充斥。
等我们眼睛适应了亮光后再次看向厨房,我顿时就跟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样,嘴巴张的老大。
睡觉前我们吃的可是满满当当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可案板上放着的却是一张张画着鸡鸭鱼肉的纸张,这些东西都是祭祀时后辈烧给亡魂的东西。
安沐之指着这些纸张着急道:“伍十七,我和大爷做饭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啊。”
“我们被遮了眼了。”
我面色难看异常,低声道:“这个老人不是人。”
安沐之脱口而出:“是鬼?”
我点头,正要开口,却再次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座村子地处洼陷,阳宅根本就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是作为阴宅场所了。
老人是怨灵,墓碑又出现在房间里面,那这座宅子并不是我们看上去所以为的宅子,而是一座墓。
换而言之,这个所谓的村子根本就不是村子,而是一座坟场!
这个结论一出,我也被吓了一跳,心脏开始突突狂跳起来。
我正想把这个猜测告诉安沐之,可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来,余光下就看到从老人房间弥漫出来的绿光突然消失。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缕‘吱呀’的开门声从老人房间传来,跟着就看到拄着拐杖的老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们大半夜不睡觉乱跑什么呢?”
老人就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望着我们。
天际月光虽然朦胧,但
我却看得清楚,老人将犀利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面色非常不善。
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我也没有藏着掖着,将黄纸举起,警惕盯着老人。
安沐之躲在我身边叫道:“大爷,我们是无意间才来到这里的,和你没有什么恩怨,我们现在就走,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想走?”
老人森森冷笑起来,举起拐杖在地上使劲儿敲了三下。
近乎瞬间,院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我顺势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虽然对方的距离和我们逐渐拉近,当男人来到老人身边时,我不禁倒吸了口寒气。
眼前这个男人留着三七分发型,七窍还流淌着鲜血,正是在荒村时驱使尸潮攻击我们的男人,更是录影带中的那个男人。
直至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本以为我们误打误撞扰乱了老人的清静,没成想这一切都是男人设计出来的。
我们进入荒村之后,男人本想用尸潮来杀了我们,我们虽然逃脱,但来到这里也在男人的算计之中。
男人是我的手下败将,对付起来也没什么难度,但这个老人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加上我们还在人家的地盘,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你终于肯出现了。”我面色凝重,直勾勾盯着男人。
男人无视流血的蹊跷,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我倒要看看你还
有什么本事活着离开!”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饶是我心里面没底,但为了镇住男人,我还是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男人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你觉得你们可以活着离开吗?”
“自然。”我不屑瞥了眼老人,嗤之以鼻道:“我们现在是二对二,你觉得你有胜算把我们留下来吗?”
“二对二?”
男人轻蔑笑了笑,朝外面指了指:“你现在看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