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宅心仁厚,即便勾魂使者坏了阴间的规矩,也没有将其魂飞魄散,而是与我达成了契约,此刻更是不想让勾魂使者受到惩罚,不让我将其唤出来。
我也识相地把符篆放在了石桌上,从爷爷赞许的目光来看,我这张符篆是成功了。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我继续画起了召唤勾魂使者的符篆。
第一张很轻松容易就画出来了,可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骄傲的缘故,一连画了好几张都没有成功。
爷爷看在眼中,抽着烟杆告诉我画符需要心平气和,想要在心中浮现出符篆的样子,然后再作用于朱砂笔上。
倘若符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在心中勾勒出符篆,挥手间就可以把符篆打出去。
我若有所思点头,我目前这才是刚刚入门,并没有达到如此高度,但爷爷公参造化,甚至都成为了监管鬼差的执法者,应该已经达到了这种造诣了。
放缓了心态后,我先是在心中把符篆的轮廓勾勒出来,然后才拿起朱砂笔,在黄纸上绘画起来。
这一次直接便成功了,而且时间也缩短到了一分钟之内,看着爷爷一脸赞赏点头,我心里面也乐开了花。
接下来我一口气画了五张符篆,将其对齐叠好后,我揣进了衣兜里面。
这些符篆可是我保命用的东西,只要遇到危险,我就可以把勾魂使者唤出来,到时候还不得把怨灵们吓得屁滚尿流。
一想到这个画面,我的心里面就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了
喜悦之色。
用邪术下达勾魂令的男人不知在什么地方,为了阻拦他继续用消耗阳寿的方式杀人,我必须尽快将其找到,阻拦他下一步行动。
此刻天色已经暗沉,晚上找人并非明智之举,加上我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楚,也只能等明天天亮之后在村子里面打听一下了。
这一宿睡得倒也舒坦,我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从房间出来后,就看到爷爷正和一个男人站在院门口说着话。
门外这个男人有四十多岁,我并没有见过,应该不是附近村子的人。
爷爷在谈事儿,我也不好意思过去,自顾的打了盆水开始刷牙洗漱起来。
爷爷送走男人后回到院子内,着急的催促道:“十七,第三个了。”
“嗯?”
我正擦着脸,爷爷这么一说还让我愣了一下,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又有人被黑白无常勾走魂魄了。
我连忙把毛巾搭在架子上,诧异问:“爷,刚才那男人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爷爷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后点头道:“死法和吴健一模一样,都是睡一觉醒来后死掉的,而且昨晚后半夜,他们家里人还听到锁链的撞击声了。”
“这么快又开始行动了?”
我有些震惊,蔡仲鸣最先被黑白无常勾走魂魄,接下来过了好几天吴健才被勾走魂魄,可这才一天时间,第三个人又遭遇同样的事情,这个男人怕是已经杀红眼了。
爷爷举着烟杆道:“昨天你看到了那个男人,我怀疑那个男人是
担心你会找到他,所以才加快进程了。”
我此刻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感觉一股压迫感席卷而来,我使劲儿吸了口气,还没完全长好的肋骨在我吸气时突然刺痛起来。
连忙捂住了胸口,我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和爷爷过去看看怎么个情况。
男人还在外面的车上等着我们,拿上家伙什后,我们便朝县城驶去。
开车的男人是死者家的司机,对死者的去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感情波动,反而像是解脱了一般,还轻松的哼起了小曲。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秉着好奇我询问了一番。
哪儿知道随口的一句询问,就让司机打开了话匣子,还是滔滔不绝讲了出来。
这次莫名其妙死掉的叫侯亮,在县二中上学,因为家里是做钢材生意的,而且还在县城一家独大,侯亮自小就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中长大,为人也有点猖狂,甚至是目中无人。
司机只是在他们家里打工,并不是下人,但这家人根本就不把司机当人看,侯亮更是对司机没有任何尊敬,呼来喝去的,稍微有点不顺心,就会对司机各种谩骂。
要说这司机也是可悲,因为父亲曾得了重病,向侯家预支了五年的薪水,只能通过打工还债,债还没有还完之前,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呆在侯家。
当听到侯亮也是县二中的,我眉头不由皱起,和爷爷对视了一眼。
爷爷显然也预料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抖,但并没有开口。
司机说
的兴奋,啧啧道:“这小王八犊子死的真好,有时候看到他心里面就来气儿,真怕我一个冲动开车把那小王八犊子给撞死了!”
司机说这番话时戾气很重,听得我直皱眉头,但从这一点也足以推断出,侯家并不得人心。
黑白无常目前已经勾走了三个人的魂魄,虽然吴健的魂魄还了回来,但单从目标来看,吴健和侯亮都是在优越的条件下成长的,为人嚣张跋扈,是妥妥的纨绔子弟。
从这两个人的身份也足以推测出,第一个被勾走魂魄的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