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步来到石桌边上,坐下后朝左顾右盼的王琦看了一眼,望着棋盘犯难问:“爷,王琦在等人吗?”
爷爷没有吭声,拿着棋子皱着眉头盯着棋盘。
安沐之柳眉紧皱,表情非常吃力,明显是要输掉这盘棋了。
我又犯难问了一声:“爷,一会儿有人要来吗?”
安沐之没好气瞪了我一眼:“伍十七,你故意是吧?不知道观棋不语吗?你还一个劲儿地说什么呢?”
我直接被安沐之怼的哑口无言,干巴巴笑了笑,起身朝王琦走了过去。
王琦依旧还站在院门口一脸焦急,见我过来后,王琦把手机放进口袋,冲着我点了点头:“小伍师傅。”
我朝爷爷和安沐之看了一眼,又朝院门外看去:“等人吗?”
“是的。”王琦回答说:“早上刘雪倩打电话给我了。”
“刘雪倩找你了?”
我诧异起来,昨晚爷爷就说刘雪倩会找我们,本以为这需要一个时间来过渡,没成想竟然真的就来找了。
“她打来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伍叔让我讲出来的。”王琦点头说完,又补充说道:“不过我听刘雪倩的声音非常虚弱,应该是受了什么伤了。”
我若有所思点头,半夜的时候,爷爷把王琦身上的业债转嫁到了刘雪倩身上,如果没猜错的话,刘雪倩之所以会变得虚弱,和业债有脱不了的关系。
我抿着嘴巴点了点头,安沐之一声叹息传来,我顺势看
去,见她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吧唧的坐在石凳上垂头丧气。
“小妮子,别沮丧,你还是很有前途的。”爷爷宽慰起来:“十七和我下象棋都撑不了几个回合,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够可以了。”
爷爷这种损我夸安沐之的话语让她眼睛透射出了一阵精光,安沐之不再沮丧,得意朝我看来,还挑了挑眉头:“爷爷,你这么说的话,我就高兴了。”
爷爷没有和安沐之再说什么,起身后拿着烟杆走了过来:“还没来吗?”
“还没有。”王琦摇了摇头,再次朝村口方向眺望过去。
我眯起眼睛轻声道:“爷,我们已经知道刘雪倩是委托者,就算她来找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定她个什么罪,就算过来也无济于事啊。”
爷爷点头道:“确实不能拿她咋样,但可以让她长点记性。”
我犯难望着爷爷,一时间不知道爷爷在说什么。
在我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爷爷接着说道:“刘雪倩之所以对付王琦,就是因为她不清楚这后果是啥样的,只要让她知道,自己犯下的事自己没办法善后就足够了。”
我问:“可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呢?”
“那就只能让这业债缠着她一辈子了。”爷爷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到时候她就会被这业债活生生折腾的死掉。”
我若有所思点头,爷爷做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就算刘雪倩来到我家里,到底要不
要帮她,也在爷爷的一念之间。
“伍十七,过来下盘棋!”安沐之冲我挥手招呼道:“刚才我输过爷爷是技不如人,我要从你身上找到一些成就感。”
我嗤之以鼻笑了笑:“一个象棋而已,你还折腾出成就感了。”
安沐之不满道:“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下象棋就跟做人一样,棋品如人品,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个意思……”
我头皮发麻,连忙辩解,可话还没说完,一缕汽车的轰鸣声从村头方向传来,身边的王琦顿时激动起来,我顺势看去,就看到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
“来了!”爷爷沉声说完,捧着烟杆又朝石凳走去。
王琦则走出院门,来到了院门前的小路上,伸手示意出租车朝他这里驶来。
看着王琦这激动的样子,我着实搞不明白这个人心里面想些什么。
刘雪倩当初嫌弃王琦一无所有,和他分手了。
等到王琦成为副经理之后却要和他复合,更是在复合无果后要弄死王琦。
我要是王琦肯定会对刘雪倩恨之入骨,但他恰恰相反,非但不愤恨,反而还如此热情的招呼,着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在我寻思的时候,出租车稳稳停在了院门口。
车门打开后,一名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从车后座风光地走了下来。
女人年龄也在三十岁左右,涂的是浓妆艳抹,妆容看起来非常夸张。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女人的妆容即
便很浓,但可以从涂抹化妆品的脸上看出她的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女人显然就是想弄死王琦的刘雪倩,正主已经出现,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会异常生气的,但王琦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好像刘雪倩做出来的这些事情让他没有任何恨意一样。
我有点犯难,已经越发搞不明白王琦的心里面想些什么了。
“你怎么呆在这里了?”刘雪倩一脸鄙夷朝我看了一眼,又嫌弃地看向我们家院子,扭头不满盯着王琦。
王琦还没来得及吭声,刘雪倩就拎着手提包大摇大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