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骇然,端木修炼邪术,爷爷曾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端木的魂魄崩碎,但却致使他一缕魂魄逃离,最终紧靠这一缕魂魄重新凝聚出了三魂七魄。
但现在,爷爷却以共归于尽的方式试图再次崩碎端木的三魂七魄,非但没有将其崩碎,反而让端木逃离了。
这么多年来,端木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如此水平,看来这邪术确实太过逆天了。
我深吸一口气,见爷爷又剧烈咳嗽起来,我连忙把他手中的烟杆拿了下来,轻声道:“爷,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别抽烟了。”
“不碍事儿。”爷爷摇了摇头,又从我手中拿走了烟杆,眯起眼睛说:“我负伤回来,这一路上生怕端木我麻烦,不敢和任何人有交集,生怕这些人因我而死,一路步行,我终于有惊无险回来了。”
爷爷面色难看无比,更是用有惊无险来形容回家路,可见爷爷对端木的手段也有些忌惮。
数十年时间,端木就从曾经的阶下囚变得如此强悍,我不敢想象,等到端木的三魂七魄再次重新凝聚,他的实力将会提升到什么层次。
我深吸一口气,让爷爷先别说话,在厨房打了盆热水端到房间,让爷爷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他擦拭了一下冰冷的身子。
爷爷跟个孩子一样出奇的没有反驳,当看到他老人家身上的淤青时,我心里面着实不是个滋味儿。
在我擦拭爷爷双腿时,他突然说:“十七,今天是大年三十,在进村的时
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怨气在村子上空的荡漾。”
“嗯?”我狐疑一声,动作不禁定格下来,仰头看向爷爷,一时间搞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爷爷眯起眼睛沉声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三天之内,村子一定会有人死掉,而且这次的死人一时半会消停不下来。”
我忌惮问:“爷,难道是端木杀过来了?”
“不是端木。”爷爷摇头,在炕边敲了敲烟杆:“这股怨气并没有端木的气息,但却非常强烈。”
我把毛巾扔进盆中:“找不到怨气的根源吗?”
“如果换做以前,我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但是我受伤颇重,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爷爷说完轻叹一声,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我斩钉截铁说:“爷,你别着急,我会把怨气根源调查出来的,绝对会守着我们这座村子的。”
爷爷虽然点头,但依旧忧心忡忡。
房间内很快陷入了安静之中,我咂吧着嘴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刚才我一直都坐在院门口,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丝怨气波动,但爷爷如此说,仿佛这股怨气我没有办法感觉到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倘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由我去处理,就非常棘手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爷爷轻咳问:“十七,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村子里没有发生啥事情吧?”
这个问题着实把我给问住了,爷爷离家这段时间,我很少呆在村子里面。
但这件事情
可是关系着未来几天我们村子的村民安危之事,我也不敢乱讲,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后把这段时间我处理的怨灵作祟之事讲了出来。
爷爷听完后也没有责备我,而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房间内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安静中,这种空气仿佛冻结般的安静让我非常不舒服。
爷爷看向满桌的饭菜:“十七,先吃饭吧,明天村里人都在,你再打听一下村子里这些天发生了啥事情。”
“好的。”
我点头应了一声,我对这股怨气的来历并没有任何感知,也不好再揪着这个问题一个劲儿询问。
爷爷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这顿饭吃的可谓是狼吞虎咽,看得我心里面更是难受。
以前爷爷吃饭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见这些天他饿的有多厉害。
看着爷爷风卷残云般把整桌饭菜都吃了个干净,我起身给他泡了杯浓茶,爷爷抿了一口,打了个哈欠后,起身坐在了炕上。
我端着残羹剩饭回到厨房,把碗筷清洗干净,等再次回到房间,爷爷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看着爷爷双眼紧闭打着轻鼾的样子,我心中也生出了一丝高兴。
阔别这么长时间,爷爷再次回来,家中再也不是我一个人了。
上炕后躺在爷爷身边,一股烟草味儿从他老人家身上弥漫而来,嗅着这股熟悉的烟草味,我心中也有了一丝依靠感,闭上眼睛听着爷爷的轻鼾声,没一会儿我就
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爷爷这些天困乏无比,从来都不睡懒觉的他依旧还在沉睡。
我穿衣下炕后把饺子包好放在案板上,见爷爷还没有醒来,我也没有喊他老人家。
昨晚爷爷叮嘱我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为了搞不明白缭绕在村子上空的怨气是怎么回事儿,我换了件厚实的羽绒服走出院门。
今天大年初一,村子里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和我小时候过年不同的是,家家户户门前不再有炮竹的痕迹。
现在过年已经没有以前的年味儿浓了,家家户户也都是走个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