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扭头朝墓穴内的母子尸看了一眼,无奈叹了口气,默不作声从土丘下来。
蒋雪儿今晚必定会魂飞魄散,虽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但想想这件事情,我心里面还有非常不舒服。
我并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我不将蒋雪儿魂飞魄散,那死掉的将会是王大庆和鹏飞。
他们固然有错,但不知者无罪,事情能酿成现在这个局面,要怪只能怪蒋雪儿的公公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我在土丘下静立了许久,看着墓穴内的火焰逐渐熄灭下来,我长叹一声,将墓穴用土重新填严实,转身朝村子走去。
蒋雪儿已经魂飞湮灭了,这事情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一路无言,回到村子后,把铁锹和锄头交还给了老大爷,我们在夜色笼罩下驱车朝村子赶去。
回到村子已经后半夜两点钟,拴柱和铁头家中还亮着灯,回到家里,爷爷房间灯光虽然熄灭,可路过窗户时,还可以看到里面一明一暗的亮光。
爷爷轻咳问:“十七,回来了?”
“回来了。”我点头,对安沐之使了个眼色,朝我的房间指了指,示意她先进去休息。
目送安沐之进入房间,我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也进入了爷爷房间。
爷爷不知道抽了多少烟,房间内乌烟瘴气的。
我把门打开让房间空气流通,开了灯坐在炕边望着爷爷:“爷,你一直都没有睡啊?”
“没有。”爷爷摇了摇头,敲了
敲烟杆后,把烟杆放在了桌上,问我事情进展得顺不顺利。
我抿嘴点头,把这件事情细细讲了出来,爷爷闻言后捋着胡须,囔囔道:“看来是我失算了,也幸亏你懂得随机应变,不然你们都会有危险的。”
听了爷爷的话,我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幸亏张大庆找的那个老大爷告诉了我们蒋雪儿还有孕在身,不然今天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后怕之时,爷爷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就早点睡吧。”
我抿嘴点头,躺在爷爷身边,听着他老人家的轻鼾声,我稀里糊涂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身边空空如也,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炕角。
我爬起身顺着窗户看向院子,并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因为上次爷爷突然离家的事情让我有了阴影,我连忙穿上衣服就奔出房间。
正要出门时,安沐之突然把我喊住,打着哈欠问:“伍十七,你火急火燎干什么去?”
我着急问:“我爷爷呢?”
安沐之疑惑望着我,指了指厨房说:“爷爷说他去拴柱和铁头葬礼上去了,让你吃了饭再过去。”
大清早我就晕晕乎乎的,竟然把爷爷在操办拴柱和铁头丧葬的事情给忘记了。
我匆匆扒拉了两口稀饭,正要出门时,就看到王大庆和鹏飞拎着营养品来到院子。
因为我救了他们俩一命,二人对我是非常感激,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的
。
二人都把营养品放在了石桌上,我也不好推辞,而且昨天还费了我不少油钱,这份东西也理应是我该拿的。
和二人客套了两句后,把他们俩送走,我这才来到了拴柱和铁头家里。
爷爷一个人操办两场丧葬毕竟精力跟不上,我的出现也算是帮爷爷分担了一些。
五天内,拴柱和铁头的尸体陆陆续续被下葬。
眨眼已经到了大年初七,随着外地打工者的离开,热闹了没几天的村子又恢复了平静。
安沐之一个人在家里面呆的无聊,便去了他父母那边去散散心,这些天就剩下我和我爷爷守在家里面。
正月十五本应该是放花灯的节日,可因为所谓的专家嫌弃雾霾太大,硬是取消了自古流传下来的这一环节。
现在这专家吃着人饭却不干人事儿,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怕是连吃饭睡觉这一环节都会被这个专家给省去的。
晚上我和爷爷坐在房间内看着电视上的元宵节目,自从手机流行起来后,我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这么陪在爷爷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了。
爷爷盘着腿坐在炕边,拿着烟杆被小品内的搞笑桥段惹得好好大笑。
都说笑容是会传染的,看着爷爷笑的这么开心,我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品刚演完,爷爷还沉浸在刚才小品的笑点之中,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钟,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人会过来。
让爷爷继续看电视,我起身来到院子,打开院门后,外面出现这个人让我有点诧异。
“小伍师傅,好久不见了啊。”
一缕吊儿郎当的笑声从一个穿着道袍的道长身处传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贾道长。
现在天色已经暗沉,但在院中灯光映照下,贾道长满脸油光,特别是嘴巴一圈,更是油光闪亮,看来在来之前,一定是吃了大鱼大肉了。
我诧异问:“贾道长,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还能是什么风?当然是冬天刮的西北风啊。”贾道长呵呵笑了笑,进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