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嗤之以鼻哼了起来:“什么恩怨情仇?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仇?”
我眉头紧锁,我只是一个中间人,但纸人却如此不屑的和我说话,显然是不把我当回事儿。
我心里面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毕竟有求于人。
我低声道:“东东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如此对待他。”
纸人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嘲讽:“难道一个孩子就不能做出什么事情吗?”
我眉头一抖,纸人这番话透着不少的信息量,他和东东之间必定有什么事情。
我思量片刻,低声问道:“他伤害过你?”
纸人冷笑起来:“不然呢?”
饶是我已经猜出了这个可能,可当这个可能从纸人口中确定下来,我还是被震住了。
东东也就十一二岁,纸人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完全听得出来,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声线。
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伤害,这怎么听都有点让人不相信。
安沐之突然不屑笑了起来:“东东伤害过你?你可别开玩笑了。”
纸人猛地扭头看向安沐之:“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安沐之面色突变,连忙躲到我身后,不满道:“怎么?你还想要对付我吗?有伍十七在这里,你觉得你能对付得了吗?”
安沐之这番话无异于是在挑衅纸人,我听得头皮发麻,紧攥在手中的黄纸也开始轻轻颤抖起
来。
如果纸人暴起发难,我肯定会用阴气引燃黄纸,即便没有办法搞明白纸人和东东之间的恩怨,也要将其魂飞魄散不可。
但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纸人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道:“我对付你?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以为我会胡乱杀人吗?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就凭你顶撞我几句去杀你,你觉得至于吗?”
不得不说,这纸人虽然用如此离奇的手段杀了东东,但还是挺讲礼貌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我对纸人刮目相看起来。
此刻我对纸人的态度也没有之前刚才那么警惕,双手抱拳,恭敬道:“东东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我们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纸人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你想知道这是你的事情,说不说是我的事情。”
安沐之瞬间不爽起来:“哎呀,你这人……不对,你这鬼怎么这样呢?我们好心好意问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哼!”
纸人冷冷一哼,跟个受了委屈的女人一样侧着身子别过头去。
以前我对付过不少伤人性命的怨灵,基本都是一言不合就开干。
今天碰到的这个怨灵却不走寻常路,搞得我都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跟个女人一样!”安沐之鄙夷说完,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说什么就说什么呗,还藏着掖着,比我一个
女人还要女人。”
纸人不甘示弱,不屑冷哼道:“我见过这么多女人,还没有见过向你这么没有女人味儿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安沐之瞬间炸毛,从我身后闪身出来,气势汹汹盯着纸人叫道:“你说我不是女人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撕烂了?”
纸人不以为然道:“啧啧,说你两句还激动了?你刚才说我像个女人,我可没有生气啊!”
安沐之激动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个能一样吗?”
我听得是一阵无语,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安沐之竟然会被一个怨灵给逼急了,这件事情超出了我对她的了解。
“行了!”我将絮絮叨叨的安沐之喝止下来,面色难看道:“你们揪着这个话题有什么说的?”
安沐之还没消气,不满道:“伍十七,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可对我来讲,这可关系着人格的侮辱!”
我无语道:“怎么还关系到人格的侮辱了?”
“怎么就没关系呢?”安沐之对这句话的意见很大,不依不挠道:“如果说你不像个男人,你生气吗?”
我和安沐之唱着反调:“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别人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嘴巴长在别人嘴上,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伍十七,你故意的吧?”安沐之非常生气。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必要的事情上,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把事情怎么回事儿
搞明白,比你纠结这件事情强很多。”
安沐之一脸不满,却也无济于事,只能哼哼了两声,用力跺了跺脚,幽怨盯着纸人道:“你刚才诬蔑我,我可以和你既往不咎,但你要把你为什么杀了东东的原因告诉我们,不然我和你势不两立!”
我现在算是听出来了,安沐之之所以和纸人揪着一件事情不放,敢情是为了这番话做铺垫的,不过这铺垫的未免有点太长了。
我拧眉看向纸人,我们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纸人若依旧不说,那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在我直勾勾的注视下,纸人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