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分离了三根柳条后,爷爷依旧悠哉哉的坐在石凳上抽着烟杆。
我很想让爷爷过来搭把手,可每次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爷爷看似抽着烟杆,或许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在这场血光之灾面前,我并不能帮太多大忙,只能保持沉默不语,给爷爷一个安静的思考环境。
足有一个钟头,在夜色笼罩下,寒气上涌,我懂得打了个哆嗦,爷爷这才敲了敲烟杆,信步走了过来。
当坐在我身边后,爷爷轻声道:“十七,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房间去吧。”
“不累。”我摇头,即便我的手被拧的生疼,我依旧摇头,告诉爷爷我没事儿。
爷爷也没有再过多询问,应声后也拿着柳条开始拧了起来。
和我不同的是,爷爷并非是一根一根拧的,而是抓起一把,猛地一拧,只听‘咯吧’一声,随着爷爷的动作,柳条里的枝干全都被抽了出来。
我看得是张大了嘴巴,我用了半个钟头拧出来的枝干,爷爷随便一两下就拧出来,这一大捆柳条在爷爷手中,撑死也就五分钟的时间。
确实和我料想的一样,不足五分钟,一大捆柳条就分离了个干净,树皮是树皮,枝干是枝干的摆放在两边。
我不禁感慨道:“爷,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你就知道窍门在哪里了。”爷爷轻描淡写说完,指着剥离出来的枝干,让我把这些枝干截成二十公分长
行,再将两头用刀削尖。
我虽然不懂爷爷这样做的目的,但也没有询问。
爷爷手段异常,能让我这样做,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我也不好过分询问,只要按照爷爷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在我收拾这些枝干的时候,爷爷将脱皮出来的树皮编织成了麻绳的样子,等到爷爷将所有的柳树树皮都编织好,我也将枝干整体妥当。
此刻已经凌晨十一点,血光之灾近些天才会出现,时间虽然很紧张,但晚上寒气很重,避免爷爷的身子骨被寒气冲撞,我本打算让爷爷早点休息,但爷爷似乎没有休息的意思,拿上我削好的枝干,将其插在院子的角角落落。
普通的柳枝已经被我削成了柳木钉,这些柳木钉每隔十公分就被爷爷钉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确定没有任何空缺地方,爷爷又把手指咬破,将血液涂抹在柳枝树皮编织的绳索上面,等做完这些,确保没有任何遗落后,爷爷这才如获重赦般吁了口气。
爷爷看向我点头道:“十七,休息去吧,接下来就是等待血光之灾到来就行了。”
我试探问:“爷,现在没事儿了?”
“没事了。”爷爷点了点头,摸出烟杆抽了一口,绕过地上的这些柳木钉,独自朝房间走去。
目送爷爷进入房间,我在原地待了许久,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也朝房间走去。
拴在门口的母鸡蜷缩
成一团,就蹲在房门边上,看着就好像睡着一样。
我着实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把这两只鸡拴在我们房间门口。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也没有强迫自己去想,爷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回到房间,我脱了衣服就躺在炕上,看着天花板,或许是今天所做的一切非常好奇,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聆听着外面的响动。
爷爷说这几天晚上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去,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会听到什么,可能是处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此刻的我竟然盼着外面发出什么响动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我连忙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打消掉。
爷爷所说的声音出现,就意味着血光之灾的到来,而到时候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即便我心中再怎么好奇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儿,也不想让声音出现在院子里面。
晚上的时间过了还算快,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困意袭来之后,我便闭上眼睛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
这一宿倒也安宁,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多多少少让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本想抢在爷爷之前把院子打扫干净,可当走出房门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昨晚我爷爷已经将院子插满了柳木钉,根本就没有一丝空地,这卫生也没有办法打扫。
我长吁一口,又重新退回了
房间,准备关上房门时,就看到爷爷房门缓慢打开,他老人家从房间走了出来。
此刻的爷爷看起来非常精神,好像昨晚美美睡了一觉一样,看到我出来,爷爷点头道:“十七,今天起来的挺早啊。”
我呵呵憨笑道:“爷,谁不知道了,就早早起来了。”
爷爷满意点头道:“起来的早也是有好处的,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
爷爷看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但从他说话的神色来看,爷爷心里面有事情,只不过没有表明而已。
正所谓看破不说破,我虽然清楚知道这个问题,但并没有讲出来。
爷爷不想告诉我有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