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跟尹雪艳,还有贺怜,再次来访李家。
走进庭院,就看见四周摆满了花圈、纸扎等吊丧物品。
并且架着一座灵堂,挂着一面写着黑色“奠”字的白幡。
一字并排而去,总共有四口漆黑的棺材。
一天的时间,李家死了四个人,这属于挺轰动的事件了。
不过看现场的布置,白天应该已经吊唁过了。
四周堆放着许多宾客们带来的鲜花……
正在守灵的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人孤零零的披麻戴孝坐在棺材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灵堂上摆放的遗像。
她叫李以柔,父母双亡,是一个孤儿,也是张先生提名的六甲之一。
我走到李以柔的身边,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小柔。”
李以柔看向我,神色有些落寞,温温柔柔的叫了一声:“哥哥。”
“节哀顺变。”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
年纪轻轻就经历了这么多,要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啊。
正在这时,一身龙蟒长袍的阿龙从对面走来。
但他这副着装,明显与他的长相格格不入。
就好像乞丐套上了龙袍,可本质还是没变。
阿龙似乎连自己都觉得别扭,走到我的面前,叹气道:
“那李什么白非要我这么穿,哎,真难受。”
他这句话的尾音刚落,宅门忽地又走进来一行五人。
“话说李老爷子去世了,这可是轰动全城的大事啊。”
“可吊唁会上,为何却唯独不邀请王家呢?”
目
光一抬,就见到门口来了五个板着脸的男人。
说话的是当中年纪最大,约莫着有七十多岁,头发都发白了的老头。
年纪最小的则才二十多岁,一副练家子的气质。
而五人之中,还有一位身高出众的高大男人。
他便是昨晚吃了“老鼠药”的王羌!
这家伙居然没被那些老鼠颗粒毒死,命真大啊。
看着王家来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阿龙也不是鼠辈,面对来人的挑衅,直接就回怼:
“老子明跟你们说吧,你们这群姓王的根本不配收到邀请!尤其是你!”
最后这个“你”字,阿龙直接伸出中指,狠狠指了一下王羌。
王羌非但不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说道:
“看来李兄对我有很大的成见啊!”
“如果王某哪些方面做得不对,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对不起!”
阿龙啐了一口,指着头上包扎着的绷带:
“你要是肯让老子把你也打得满头是血,我也给你赔个不是!”
王羌阴阳怪气道:“这话说的,敢问李兄是被谁给揍成了这副模样啊?该不会又是喝多了,跟别人逞口头威风了吧?”
“呵呵,老子要是喝多了,必先把你娘给驲个一万遍!”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弥漫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王家的老人,和和气气道:“王羌,把你的锐气收一收,咱们是来吊唁的,而不是来砸场子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吐出
的那“砸场子”三个字,却咬得很重。
随后,王家一行五人走到了灵堂前,取出自备的线香点燃祭拜了起来。
但是拜完过后,他们却把香倒着插在了香炉里。
阿龙哪能忍受得了这份侮辱,直接一句“你大爷的”,抄起板凳就冲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李诗白却从远处负着手走来,道:“阿龙,住手。”
阿龙立刻脚刹停在了原地,扭头看向李诗白,愤怒道:“他们……”
李诗白摆摆手:“我都知道,你退下吧。”
说完,李诗白云淡风轻的来到了王家五人面前,轻描淡写道:
“王家在金陵的势力最近蒸蒸日上,当真是了不起啊。”
“但一个月内,陇西李家必让你们王家不复存在,我说的!”
王家老人眯着眼睛打量李诗白:“你就是从陇西来的那毛头小子?”
李诗白拱了拱手,微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诗白是也,你大可请多几个刺客来暗杀我。”
这句话直接暗指了昨晚的那些黑衣人,是王家派来的!
王家老人扶须一哼:“李家能在陇西那旮旯逞英雄,但到了金陵这块儿,你就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李诗白呵呵一笑,说:“拭目以待吧,老骨头。”
老骨头这几个字,有些伤人。
王家老人顿时就有些怒火攻心了,气得面红耳赤。
李诗白越过王家五人,来到了我们面前,冲着尹雪艳道:
“尹小姐,两道风水禁术已经
显灵了,接下来你我联手起局吧!”
尹雪艳微微一笑,问:“想请我出手,可以,但是要给钱,你打算给多少啊?”
李诗白挤出一张笑脸,说:“咱是一个江湖的人,等同于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跟你这关系哪能谈这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