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棺材里面竟然置放了这么多死婴骨头,此时他的嘴巴张得很大,仿佛足以塞进去十个鹅蛋。
在他还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趴在地上,打算将棺材里的中年女人捞上来。
这个中年女人,是村子里最爱打牌的妇女,叫做李芳。
她的两个儿子都出去外地打工了,老公平时也在工地干活,自己留守在村子里,平日里闲出屁来了,也没啥事儿干,天天就去招呼七大姑八大姨跟自己打牌。
有时候为了打牌,就算天上下雨了都不愿意回去收衣服,最后又落得重新再洗一遍的下场,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对于打牌这回事儿情有独钟。
而李芳的老公,论辈分,是我的一位阿伯,在村里排行十三,所以我平时都喊他十三伯。
好不容易把一百多斤的李芳从棺材里拽到了地面上后,我便推了推她的身子,叫喊道:“阿芳姑,醒醒……”
但是李芳沉睡得太久了,此时好像陷入了某种休眠的状态,无论怎么动手动脚,她都没有被吵醒。
甚至有些晶莹剔透的口水从嘴角流出,好像做了美梦一般。
我起身望向了旁边傻站着的白发老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请问,是你自己动手把这个女人唤醒,还是等我亲自动手把你的骨灰扬了?”
白发老人听到我这么暴力的说辞,那张脸顿时忽地更加惨白了,但眼睛却是滴溜溜转动,非常精明的说道:先生,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替我摆脱这些阴孩,我替你把这个女人叫醒,从此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扰,你看如
何?
我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旋即便点头:“行,我待会把这些阴孩统统打包带走,但前提是,你得先让她醒来。”
“好说好说,陈某信得过先生!”
白发老人也不去啰嗦,赶忙将自己的身躯向李芳的位置一倾,直接整个人压了下去,就好像附体一般,他直接融入到了李芳的身体内。
紧接着,李芳就开始皱眉咬牙,并且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口中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急促呼吸:“呼,嘶,呼,嘶……”
我没有去阻止这一切,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
很快,李芳突然浑身一颤,一些腥臭的液体从身体上溢出。
再然后,李芳便缓缓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便是瞧见了我的模样。
李芳登时大吃一惊,赶忙坐起身,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头发。
“哎哟糟了糟了,我在做这种事情,居然被小树你看见了!”
平时李芳都是叫我小树,总是委托我下课回家的路上,给她在小卖铺里买一卷烟丝……
我好奇的问道:“阿芳姑,你别紧张,你做什么被我看见了?我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啊。”
李芳却是捂着脸,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直接吓尿了,醒来一看,发现自己真的尿了……而且还被你看见了!呜呜呜,你千万不要传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我看着李芳一副小女人的样子,顿时好笑的说道:“阿芳姑你别着急,是个人都会尿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先想想,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李芳被我提醒到这一
点之后,当即回过神来。
她急忙的左顾右盼,当发现自己处在荒郊野外,不远处的猫头鹰正在“咕咕咕”的怪叫,而且旁边还是一口棺材的时候,她顿时吓得满脸苍白。
“这这这,这里是哪?!小树,你把我带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你你你,你该不会把我……”
说到这里,李芳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红耳赤的同时,用那种厌恨的眼神看着我:“潘树根!你怎么能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我看得出来你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年纪,对那方面有幻想是很正常的!但我可是你十三伯的老婆啊!你不能这样子对我的,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报警了……”
我被李芳自己脑补出来的事情逗笑了。
“阿芳姑,话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幻想出这种事情?我不是那种人,即使是,我也不会对你下手啊,你平时对我这么好,待我如亲儿子一样,我恨不得认你做干妈呢,怎么会对你做出那种不伦不类的事情呢!你倒是再仔细想想,昏迷前你做了什么?”
李芳被我一而再的提醒,开始绞尽脑汁思考了起来。
突然,李芳好像回想起来了什么:“那天晚上,我跟她们刚打完牌,然后我一个人往家里的方向走了回去,可是在走回家的路上,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我就觉得特别奇怪,于是就三步一回头,可是却也看不着人,直到我回到家里,把门反锁的时候,家里面突然有个人喊我的名字……”
说到这里,李芳满脸惊讶的看着我:“是不是你跟踪我?
然后又翻墙进到我家里?”
我摇了摇头:“你继续说,听见有人喊你名字,然后呢?”
李芳却是愁眉苦脸的说道:“然后我就回过头去啊,回头看,发现没有人……”
我问:“那你记不记得,那个人的声音,跟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