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春丽并不是不知道一些内情,而是不想多说。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阴春丽被带走之后,姚雪靠在椅子里,手里摆弄着一支钢笔,她说:“你说这个阴春丽在想什么呢?”
“她怕暴漏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应该藏着一些秘密。”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是啊,好奇怪!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很明显她是冲着关九阳来的,她要置关九阳于万劫不复。她和关九阳有仇吗?她到底是谁呢?”
“抓到苏艳艳,就能知道阴春丽是谁。可惜的是,被她跑了。”
姚雪说:“我查了苏艳艳,没有这个人的资料。这些人,就像是从坟里钻出来的一样。一个个的,太邪门儿了。”
我站起来说:“先不管这些了,我去医院陪壮壮,你回一趟家吧。明天我们出发去北方。”
我又问:“买好火车票了吗?”
“买好了。你也准备准备吧,带上换洗衣服,听说北方挺冷的,准备点厚衣服。”
“我是北方人,我自然知道北方是什么样的,年前年后正是冷的时候,倒是你,手套,帽子,围脖都准备好。”
“有那么邪乎吗?”
我知道,劝人是劝不动的,我只能笑笑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们上了火车,在津门转车,一共用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总算是在常丽县下了火车。
下来之后我们直接住进了当地的招待所,洗了个澡,就在
楼下的小饭馆吃了点饭。一边吃饭,姚雪就开始挠手背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外面很多店铺都关了门,人都回老家过年去了。
外面刚下完雪,特别冷,得有零下十五度左右。姚雪穿了一件羽绒服,下面没穿毛裤,只是穿了一条秋裤,一条牛仔裤。她觉得这样就是穿很多了。用她的说法,羽绒服是长款的,能盖上腿。
结果一下就服了,不仅冻得腿疼,没带手套和围脖,手背冻伤了,耳朵也冻伤了。
我和她一样没有戴手套和围脖,但是我穿了毛裤,穿了毛衣和军大衣,我还有一双条绒棉鞋。从小习惯了这样的气候,我是一点都不冷,更不会冻伤。我下了火车的时候,我还特意深呼吸了两口,呼出来了心中的闷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白雾。
姚雪吃完了跺着脚说:“怎么这么冷啊!”
我打量了她一番,我说:“吃完你直接回去,我去给你买绒裤。”
“你买绒裤我这牛仔裤就穿不进去了。”
“我再给你买一条肥一些的条绒裤子。”
“穿肥了,多难看啊!”
我说:“这只是出来吃顿饭,这要是去了轴承厂,冻死你!”
吃完了我就走了出去,我大声说:“别忘了结账!”
我出去给她买了围脖,手闷子,绒裤,裤子和一双棉鞋。花了我三百多。
我进了屋就把衣服扔给她了,我说:“我们睡一觉,睡醒了去轴承厂。对了,去了人
家认识我们吗?”
“已经和厂长打过招呼了,我们进去是人事科的人。作为人事科的人,调查起来会方便一些。”
我坐在床上开始脱 衣服,一边脱一边说:“怎么就不能开两间房?你这多别扭啊!”
“我都不怕你怕啥?我们经费有限,多一间房就多一份开销!”
我钻进了被窝,用手抓着床头的暖气管子说:“我也是服气了,说好的穷家富路,出来办案,怎么连个房间都开不起啊!孤男寡女的,多不好啊!”
“你怕我玷污了你啊!切!”姚雪白了我一眼,她说,“这屋子里热死个人,到了外面冻死个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冰雪两重天啊!”
说着,姚雪竟然流鼻血了。
我懒得搭理她,闭上眼就睡了。总算是离开了太平镇,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我和姚雪去了厂办,厂长叫孙连福,五十多岁,花白头发,脸上有一颗带着一撮毛的黑痣。他爱抽烟,牙龈萎缩的厉害,显得牙很长,都黄了。一说话,一股子烟袋油子气味,再混合上隔夜酒的味道,难闻的要死。
我嫌弃他那股子难闻的气味,进去之后就出来了,都是姚雪和孙厂长接洽的。
最后,我们顺利地办理了入职手续,成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工人。
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是需要人事部门的人配合才行。厂长虽然没说我们是来查案的,但是人事部的同事里有一位小伙子
,直接就问我们是不是来卧底的。
这小伙子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戴着一副近视镜,眼睛很大,脸上没肉,但是牙齿很白。
他拉着我说:“王大力同志,你和姚雪同志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呀!”
我一听口音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我说:“你怎么这么说?”
“我虽然没什么阅历,但是我一看姚雪同志就像是一个警官,就像是写在脸上一样。她有一股浩然正气,你感受不到吗?”
我笑着说:“合着我就没有浩然正气。”
“我要是说错了,就当我没说。我要是说对了,也许我能帮你们一点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