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小周让杀手分了心,死的就是小赵这个老姑娘了。
天亮之后,我和李科长、姚雪一起勘察了小赵家。
小赵自己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院子有个小门房,自行车就放在里面。再往后五米距离就是两间正房。城关镇里寸土寸金,能有这么两间平房,住着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这里没有集体供暖,需要自己烧锅炉。锅炉房就在东厢房,连着门房。在门房里有堆大同煤。
李科长看着这一堆煤炭说:“这煤是厂里的啊,这是大同煤,一般人买不着这种煤。而且很明显,这煤是和厂里的煤是一个煤窑出来的,质感都是一样的。”
我说:“李科长,这能看出来吗?”
“当然看得出来,虽然都是大同煤,但是每个煤窑出来的煤都是不一样的。这玩意就和指纹似的,天下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
我心说这个李科长说得够乱的,一会儿指纹,一会儿树叶的,但是道理我懂了。
我看着李科长说:“李科长,你说这煤是怎么拉出来的呢?这老秦头不给他们开门,他们能拉的出来吗?”
李科长说:“是啊,这真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姚雪看看我说:“大力,你想
到什么了吗?”
“老秦头为什么要给小赵开门呢!谁给小赵拉的煤呢?”
李科长说:“我们走访一下周边的群众,这小胡同车肯定进不来,煤只能卸在外面,然后用小推车推 进来。小赵肯定不行,弱不禁风的,一定有人帮她往里鼓捣。这小赵不简单啊,这还真的是以厂为家了。”
李科长突然一愣,说:“我想起来了,黄主任有一辆长城皮卡,有一天车队的队长洗车,我看到洗车那水特别黑,应该是刚拉完煤。这就是入冬时候的事情。不行,我得去把这小子抓来问问。”
李科长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我们到了厂里的时候,车队的队长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队长姓苏,叫苏宝珠。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
此时这苏宝珠被人安保科的人给拷上了,他坐在凳子上,一脸无辜地说:“老李,我可没犯错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科长一拍桌子,指着他大声说:“你装,你还跟我装!人赃俱获,小赵都已经招了,你不要想着蒙混过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我这里还能网开一面,真把你上交到刑侦队,那你就完了。”
李科长这么一诈,这苏宝珠脑袋开始冒汗
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到,到底,到底怎么了?小赵招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还不说吗?”
“老李,你给个提示,我真的不知道啥事。”
姚雪这时候敲着桌子说:“你好好想想,和小赵有关的事情。”
“我和小赵啥事没有,我俩清白的啊!”
我一看这小子可能真的不知道,我说:“小赵家的煤。”
苏宝珠一听,顿时一哆嗦,他脸上开始冒汗了。
李科长说:“还想顽抗到底?小赵都说了,你还有啥不能说的?”
苏宝珠呼出一口气说:“那煤,那煤是黄主任和我一起给小赵送去的。确实是从厂里装的,但我是被迫的啊,这事儿是吕厂长吩咐的,我也没办法。我是个合同工,我得罪不起当官的,我一家老小等着养呢。李科长,你不能把盗窃罪按我头上啊,我真承担不起啊!”
我说:“你起码是个帮凶,没错吧。”
苏宝珠这下慌了,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他眼泪汪汪地说:“李科长,两位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老婆身体还不好,我不能蹲监狱啊!求求你们了,放我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姚雪说:“行了你,起来吧。坐好了,还
有话问你。”
苏宝珠坐好了,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他浑身哆嗦了起来,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姚雪说:“你们是怎么出的大门呢?”
苏宝珠说:“黄主任打了一声招呼老秦就给开门了。我也挺纳闷儿的,这老秦怎么就这么听黄主任的话啊!这老秦应该归李科长管啊!”
李科长一拍桌子,哼了一声说:“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这老东西,他这是玩忽职守!”
我却不这么认为,这可不是玩忽职守那么简单了,这老秦似乎和黄主任、吕科长是一伙的。只不过,这老秦有私心,在杨成那里干了点私活儿!也许老秦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进进出出的,老秦都是清楚的。老秦为什么没死呢?
我想了想,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老秦那屋太严实了,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去,杀手不是不想杀老秦,是没有机会。他知道我们很快就会赶回来,他只能杀死最要紧的吕厂长。
我站起来说:“走,立即去审老秦。”
老秦在上班之前转移到了保卫科的禁闭室里,这里是用来临时关押小偷的地方。
我们见到老秦的时候,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一脸颓废的样子。
他抬起眼皮看看我们,又垂下了,哀叹一声。
我说:“老秦,知道为啥抓你吗?”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