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接我们的一对男女是情侣,也是左诚意的得利助手。
小伙子叫赵明远,姑娘叫刘秀红。他们世代都是摸金校尉,和左家有着不解之缘。
干 他们这买卖,可以三十年不开张,开张就能吃三十年甚至三辈子。
左诚意和我坐在河边,她把双腿垂下去,一边晃着用脚后跟敲打河堤一边对我说。
“我们也不是整天就挖坟掘墓,我们平时做得也都是正经生意。这种事靠缘分,看机会吧。比如这次就是个机会,这关岭之内,必有大墓。”
“皮包骨来看过了吗?”
左诚意呵呵一笑,摇摇头说:“不用他看,几辈子了,谁都知道这里有大墓。进去的摸金校尉不计其数,出来的寥寥可数。不是傻了就是疯了,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说,有鬼,有鬼!”
“你摸清埋关长顺的位置了吗?”
“其实都是多余的,关长顺一定还活着。”
“需要证据。”我说,“关长顺是不是活着,需要证据说话。万一有人冒充关长顺,把警察耍得团团转,岂不是成了警界的笑话了吗?朗太行跟我要证据,廖耀宗也跟我要证据。”
“摸是摸清了,但是不好下手。那边有专人看守,人家就住在坟墓边上,守墓人在这里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他关长顺何德何能,怎么还有了守墓人了啊!”
左诚意小声说:“你知道什么叫酋长吗?关长顺就是关岭一代九黎人的酋长,酋长死后都会入王陵,专门有黎民后人守护王陵,公务员待遇。”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他娘的,我真服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我已经和信用社预约
了,明天取三十万,贿赂守陵人。我觉得三万块钱足够把他打发了。”
“那你取那么多干嘛!”
“这次进山凶多吉少,剩下的钱是给赵明远和刘秀红的补助。说白了,卖命钱。”
我小声说:“没那么严重吧!这样,我们先不急着进山,我们主要先做两件事,第一,拿到关长顺的dna样本;第二,摸清那四位失踪同志的去向。他们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一定有人知道他们四个人,对不对?”
“他们一定和当地派出所联系过,但是有什么意义?只要你问,派出所肯定说进山了,相当于白问,还不如不问。你这一问,你也暴漏了。这里不比外面,这里的人和人之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明白吧!”
“全镇都姓关,是吗?”
“也有后来的杂姓,大多是入赘过来的。不过生了孩子还是姓关。我师叔就是入赘过来的,到了不久,老婆就失踪了。他在这里找了几十年了,一直没找到。据说是进山了就再也没有出来。”左诚意说,“对了,关于那四名警官的事情,你可以问问我师叔,他知道一些。”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关岭到底有什么呀!就这么邪吗?”
左诚意转过头,指着远处的太子峰说:“你看主峰,是不是很奇怪。”
我看过去,这主峰下半截有着茂密的森林,上面三分之一却是光秃秃的,从远处一看,就是黑色的大石头。
我说:“是不是海拔高的原因啊!上面好像没有土,全是石头,肯定不长树。”
左诚意肩上挂着一个背包,她把背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罗盘,平着摆在了地上
。这里面的指南针顿时就旋转了起来,转的飞快,一直不停。
左诚意说:“这地方邪性得很,磁场是混乱的。所以进了林子的人很容易迷路。只要进去,就会失去方向感。”
我说:“可以根据太阳判断方向,晚上还能根据北斗星。”
“你到了里面就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指着说,“看吧,这里可不是起雾,这是云下来了。”
一团灰色的云从太子峰后面饶了过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的山谷。包括关岭镇在内,一下变得灰蒙蒙的。
这里一下变得阴冷起来,好像是到了深秋一般。
我和左诚意起来回了废品收购站,都加了一件衣服。
刘红旗说:“要下雨了,多穿点,别着凉。身子弱的可以熬点姜汤,不然扛不住这里的阴气。尤其是从四川出来的娃娃,没啥抵抗力。”
白月不服气地说:“我才不用喝姜汤,咱们吃麻辣火锅噻!这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我带了火锅底料,要不要试一下嘛!”
壮壮举着手说:“我赞成!”
我说:“我也赞成,不过得吃鸳鸯锅。”
刘红旗说:“我这里没火锅,我只有电磁炉。更没有鸳鸯锅。”
左诚意说:“小赵,你再去买个电磁炉,咱们在上面放俩盆。一拨人吃四川麻辣火锅,一拨人吃北方麻酱火锅。当然,也可以都尝试尝试,换着口味吃。”
赵明远得令,去了超市又买了个电磁炉回来,我们痛痛快快吃了一顿火锅。
外面的雨下得不大不小,刘红旗一个人自斟自饮,他喝了有半斤白酒,还不尽兴,又要倒。
左诚意说:“刘叔,别喝多了,难受。”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