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我就知道不好,下雾了。
这雾气总算是散了,但是留下了太多的露水。这要是进山,走不出一百米浑身就得湿透了,这绝对不行。
这要是刮风还好,偏偏一丝风都没有,一直等到了上午十点半,露水才算是下去了。
我们本来打算出太阳就进山的,一下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所以我们这次走得挺快的。
但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好像和上次进山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停下脚步,我用胳膊拦住了郝队说:“郝队,走错了。”
郝队说:“错了?”
我说:“上次回来的太着急了,没有留标记,这次走的路好像不太对。”
左诚意看着前面的痕迹说:“没错啊,看这痕迹,像是人踩过的。”
我摇着头说:“相信我,这不是那条路。”
我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面,抓了一把腐殖土闻了闻,我闻到了僵尸特有的那种腥臭气息。
我把这腐殖土扔掉,拍了拍手说:“这不是人走的路,这是僵尸走的路。”
郝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怎么会走错呢?明明和上次走的一样的方向!”
我抬着头看着天,天灰蒙蒙的,阴了。
在这里指南针不好用,我呼出一口气来,闭着眼想了想,再睁开眼的时候,我说:“我们迷路了。”
廖耀宗把地图展开,看着地图说:“我们应该在这个位置吧!”
他指了指地图,然后拿出来了卫星定位装备,
做了一下定位。然后他根据坐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十字交叉点。和他刚才指的位置差太远了。
他指着说:“我们在这里。”
我看看这位置,竟然走到了山谷西边的山坡上。
离着太子峰可是越来越远了。再走的话都要上西边这座山岭了,这道山岭的名字叫大平顶。据说这顶部特别平,就像是一个飞机场一样。
这个卫星定位装备有个缺点,它只能定位,不能指示方向。不过有个办法能让我们判断方向,那就是移动起来,根据坐标的变化来判断方向,一般的车用导航仪就是这么配合地图指示道路和方向的。
我们用了十五分钟重新定位了方向之后,朝着太子峰的方向走了出去,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总算是再次找到了那条直道。
左诚意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司马道。
她摇着头说:“这绝对不是司马道,你看这两边的石像生,一点谦卑恭敬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一群鬼差。不过也不可能是什么黄泉路,吓唬吓唬别人还行,吓唬我,找错人了。”
赵明远和刘秀红两个过去,用数码相机对着石像生拍了一些照片,然后快速退了回来。他们在相机上看着这些石像生,在讨论着。
阴春丽小声对我说:“该吃药了。吃完睡觉。”
我回头看看,大家已经在这条路的末端搭建了帐篷,帐篷互相连着,两边的绳子都拴在了树上和石像生上。
我把药吃了
,然后看着这条直道的远处。
左诚意回头看到有人把绳子拴在了石像生上,大声呵斥道:“谁让你们在石像生上拴坠子的?小心晚上这玩意活了,把帐篷给你拽跑了。快解开,拴树上也好,在地上打橛子也好。”
我对阴春丽说:“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听她的,这方面她比我强得多。”阴春丽说。
我大声喊:“壮壮,听到了没?把绳子从石像上解下来。”
赵明远和刘秀红走了过来,赵明远说:“大力,今晚怕是要下雾,让大家有心理准备,也许会有事。”
我说:“能有什么事?”
刘秀红说:“不管有什么事,让大家都不要出来。”
这次大家进山根本就没带热兵器,全是拿的刀qiang棍棒这些,简直就像是打狼队。
不过我还是申请了一把步qiang,我想着,万一关长顺有武器,我们没有,岂不是要吃亏吗?不过我只带了五发子弹,我担心自己的精神不稳定,万一被迷了,把自己人给杀光了就麻烦了。五发子弹,最多杀五个人。
吃了晚饭之后,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下雾,到了夜里十点钟,廖局突然钻进了我和壮壮的帐篷里,他小声说:“外面下雾了。”
我和壮壮其实都睡着了,不过廖耀宗一进来我就醒了。我坐了起来。
壮壮翻个身,但是他没睡,因为他没打呼噜。他只是懒得搭理廖耀宗。
我说:
“昨天就下雾了,今天下雾也不奇怪。”
我们带了小型发电机,五十多斤,照明还是没问题。此时汽油机在嗡嗡嗡地响着,一共八盏白炽灯照亮了我们整个营区。
我把头伸出去,看到站岗的战士站得笔直。这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不会出任何纰漏。
廖耀宗坐下,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腿蜷缩着,他说:“要是不走错路,今天起码能到阴阳界。”
“也不用太着急,走错路也不一定是坏事,万一敌人在半路给我们挖陷阱了呢?”
廖耀宗一笑说:“你说得也对,这叫塞翁失马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