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医科大学,当我站在三万多的吊灯下的时候,我有些惊慌失措。
这吊灯是会议大厅的,是不小,挂在中央,垂下来的那些珠子和门帘一样。打开灯,确实亮。
但是要说这灯五六千我信,说三万多,不可思议。
当我找人要看那两千多的插排的时候,仓库管理员告诉我,那东西根本没入库就让科研楼那边给出去了,都是徐天德亲自签字。
我们到科研楼找到了杨主任,我要求看看那两千多的插排,他也说不上来哪个插排两千多。反正那么多插排,我一个个看过去,不可能有两千多的。他也说不可能有两千多的插排。
我对随我来的张广顺说:“看来有必要请经侦的同志来查查这里的账了,这里的问题远远不是那几个标本的问题。这里的水,深着呢!”
张广顺说:“是你直接和廖局汇报,还是我汇报?”
我想了想说:“干脆我去一趟吧!”
我和白月进了廖耀宗办公室,我把情况和他说了一遍,他点点头说:“徐天德不是普通人,他的死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啊!不过他死了,我们的麻烦倒是小了很多。”
我说:“但是他活着的话,只要他开口案子就破了呀!他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
“不慌,你慢慢查嘛!这个案子上头没给压力,一个让我限期
破案的人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小声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指不定这案子后面藏着多少人呢。谁都知道这个案子查不出来倒好,一旦查清了,那会是个大麻烦。我也奇怪了,这医科大学怎么就这么有钱啊!”
廖耀宗敲着桌子小声说:“你孤陋寡闻了吧,一年只是捐款就有几十亿!这钱怎么花?总不能留在账上吧,得想办法花出去才行。搞科研啊,搞项目啊,总之,不花光了大家都不开心,是不是嘛!”
“怪不得。”我喃喃道。
白月说:“这么一大笔钱,想花完也不容易啊!”
我说:“所以啊,一个灯三万多,一个插排两千多。这么弄,这钱还是花不完,最关键的是,这钱在谁手里了呢?”
廖耀宗说:“查吧,要不要我派经侦的人去医科大学查一下?”
我说:“我不懂账,最好是经侦的同志把这些年的账算清楚,有个大概数,到底这徐天德和林海洋黑了多少钱出去。”
廖耀宗说:“大力,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我觉得这会是个天文数字。对了,杀人案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说:“有,我一直绝对我们的对手在找一样东西。一共两份,其中一份他们找到了,在林海洋的书里。另一份他们可能也找到了,或者还没找到。如果没找到,我们就有机会比对
手先找到。这份关键的证据只要找到了,案子就破了。我怀疑这是林海洋做的账。”
廖耀宗说:“等经侦的人查清了,我给你一份名单,你去查查这些卖灯的,卖插排的,也许有意外的收获。”
我点头说:“好。”
“不要有压力,反正不急嘛!”廖耀宗嘿嘿笑着说,“大力,有你帮我查案,我心里踏实了。”
“您倒是踏实了,我不踏实。我担心这个无头女鬼再出来作案。”
“她还会出来吗?”
我点点头说:“我有预感,她还会出来,她不只是在杀人灭口,她还在找那证据的备份。”
白月说:“你说会不会在网盘里呢?或者是某个邮箱里?”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大概率是一张光盘。至于这光盘在什么地方,林海洋肯定没说。林海洋知道,说了是死,不说也许他们还不敢杀他。想不到的是,对方心狠手辣,也许是感觉到事情要败露,所以不得已杀人灭口。”
白月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惊慌呢?”
廖耀宗这时候突然看着我说:“你可以去纪委问一下,也许会有些线索。徐天德这么肆无忌惮的敛财,会不会有人实名举报他呢?他知道了消息之后,立即和同伙商量怎么应对,结果他的同伙,直接杀了林海洋和他。大力,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市
纪委吗?”
“你得去省纪委,至于人家给不给你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电话,到了你找他,你就说是我的人,他姓段,你管他叫段叔叔就好。”
“他是干嘛的?”
“退休了,在省里看大门呢。”廖耀宗笑着把手机号给了我说,“省委好几个大门呢,到了找这段叔叔,他能帮上你。你和白月去就行,不要去太多人。”
我和白月立即开车去了省委大院,很容易就找到了段叔叔,我觉得应该叫大爷比较合适,但一个地方一个叫法,廖耀宗让我叫叔,我就叫段叔。
说明来意,段叔直接就说:“你们这是办公差啊!”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不认识大门,还得段叔带我们进去。”
段叔戴上老花镜,对着我俩摆摆手说:“跟我走。”
一边走,他问我:“廖耀宗那小子还好吧!”
“廖局挺好的,您和廖局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