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柴媛叫醒的,我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欲裂,眼珠子疼得都要掉出来一般,我用手往里按眼珠子,然后不停地揉太阳穴。脑袋还是晕沉沉的,我摆着手说:“不行,我再睡一会儿。”
我不管她怎么叫我,我都不搭理了,眼前一黑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才觉得眼珠子不疼了,但是整个头皮都是麻木的,包括我的四肢的皮肤都是麻木的,用手一摸,就像是摸砂纸一样,有些疼。
不过我大脑是清醒的,我甚至觉得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我问:“他们呢?”
我最先看到的是钱千亿,她伸着脖子看着我说:“你醒过来了呀!现在好了,就剩下壮壮了。”
柴媛小声说:“这毒专门治各种不服,身体越结实,作用越大。”
我一拍大腿说:“坏了,壮壮喝了半碗。”
柴媛说:“怪不得呢,不过也不用担心,还没到致死量呢。”
我诧异地问道:“致死量?你说致死?”
我起来到了外面,去每一个蛮子洞查看,发现,所有野人都死了,他们死得很安详,一点痛苦没有。
此时,他们的身体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毛,这些黑毛只有我看得见。
除了这黑毛,还有额头上的那闪着光的骰子,在昭示着他们的存在。
我回来到了屋子里,我看着柴媛说:“
你骗我,你说过他们不会死的。”
“他们不死,我们怎么离开?”
“但是你说他们只会被毒晕。”
钱千亿却说:“大力,无毒不丈夫啊!他们不死,我们只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但我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活生生的一个种族,就这样被我亲手给灭绝了。这算是杀人吗?传统意义上来看,他们算做是人。但是说他们是人,但是又和人类格格不入。
最关键的是,我想起来喝汤的时候,他们对我露出的善意的笑容。我这时候就觉得心口发闷,眼前一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钱千亿扶着我,让我靠在了她的身上。
“大力警官,警官,你怎么了?”
我缓了好一阵,这才缓过神来,我知道,我这是急火攻心,我没办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大力总算是醒过来了,他一醒过来就喊着疼,头疼,肉皮疼,摸哪里都疼。
我不想说话,缩在柴媛的窝里自我反省。我内心特别痛苦,我知道,我犯病了。
我立即找药,最终,还是钱千亿帮我把药找到,我吃了药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心里舒服多了。
壮壮小声说:“大力,一切等出去再说,你别难过了。”
柴媛哭哭啼啼地说:“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但是你也要清楚,不杀了他们,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出去。”
此时我看到,他们用骰子做了很多的灯。
把骰子用皮绳拴上,然后像戒指一样在手指上,只不过骰子是抓在手心里,张开手,就是一盏灯。每个手里只要抓三个骰子,那么就能不间断地发光,照亮前路。
这样我们可以左手掌灯,右手拿武器,有了光,前面的路也就好走多了。
都准备好了之后,我说:“我去叫伍家那老头子。”
钱千亿说:“你叫他干啥呀?他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这人还不记仇是吧!”
冯大宝说:“这样好了,我们举手表决要不要叫上伍家那老混蛋。不同意带上他的举手。”
钱千亿,冯大宝,陆贞和柴媛都举手了。
我和壮壮不举手。
我摇着头说:“这次不是简单的举手能决定的事情,这是一条人命。人命大于天知道吗?”
钱千亿说:“人命是大于天,那是说我们自己人的命。敌人的命也大于天吗?”
“他不是敌人,他只是个盗墓贼。”
“你相信盗墓贼吗?盗墓贼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我说:“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我必须带他出去。壮壮,我们走,去找那老头子。”
我左手抓着光源往外走,壮壮跟上了我,我俩一直出了洞口往右转。
我说:“壮壮,知道为啥我们要带他出去吗?”
“不知道,反正我信你。”
“我们是警察,警察就要有警察的样子,见死不救,算什么警察?”
壮壮嗯了一声说:“其实她们几个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伍家的人,忒它x不是东西!”
我和壮壮见到糟老头子的时候,他正端着火铳靠着墙壁坐着,嘴里在嚼着一块肉。在不远处,有一只被杀死的蜥蜴,只剩下骨头了。我估计肉都被他和癞蛤蟆给吃光了。
看到我来了,他笑着跳了起来,说:“警察同志,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还以为你抛弃我了呢!”
“我是警察。”
我一摆手又说:“走,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给糟老头子也带了一个光源,虽然照得不如手电筒远,但是这个光源稳定,面积大,伸开手能照亮身前接近一百八十度五米内的一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