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一照镜子不要紧,我的右脸上有五道血槽,应该是被什么猛兽给抓的。
阴春丽一边替我处理伤口,一边问我疼不疼。
我说:“你用碘伏我就不疼,你用双氧水,我能不疼吗?”
女大夫立即替我缝合,就在缝合的时候,大量的村民涌了进来,一起跪在了地上,他们拉着横幅:
请调查组离开西庙村,还西庙村以安宁。
这些人就这样一直在院子里跪着,从晚上跪到了白天。
我的脸肿了,吃东西不敢用力嚼,我也学着冲鸡蛋水喝。
西庙村的人不吵也不闹,就这样静静地跪在院子里,越来越多。包括八十多岁的老人姬更亮也在其中,这下把我们搞得特别尴尬。
魏刚小声说:“要不我们出去吧,我们去村外驻扎!”
江燕大声说:“乡亲们,我们是国家派来帮助大家摆脱恶人控制的,我们不是来害大家的。”
老支书忍着疼痛被人从屋子里推了出来,他坐在轮椅里,一直进了广播室,用当地的方言嗷嗷喊了半小时,说得很快,也很激动,我听不太好,白月给我翻译,意思就是一群废物,一群愚民,一群瓜娃子,不识大体,不懂大局,都一把年纪了,死就死,活就活,都
怕个锤子,怕个铲铲,怕个毛线,一通骂,把这些人都骂跑了。
我对江燕说:“这样肯定不行,让大家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有亲戚的安排到招待所去住。村里必须清空。我有不好的预感,这里要成为我们战斗的大本营!”
江燕说:“想起昨晚的事情,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大家一晚上没睡,看来白天也不能睡了,立即联系县公共安全局,安排车把所有村民都接走。不能再死一个村民了,必须这么做。”
本来打算今天进谷的,快中午的时候,国安那边就派人把装备给我们送来了,这是全套军方的防化设备,不需要氧气瓶,但也是靠着电来工作的,应该是一个超强过滤系统。
结果今天一整天都在安排转运村民,鸡鸭鹅兔的,挺麻烦的。但干工作就不能怕麻烦,我们几个男的溜溜跟着跑了一天。
姚雪和白月对工作也很有耐心。阴春丽和左诚意才懒得管这种事,俩人在屋子里看了一天电视。
查布一直就跟着我,他会帮老乡拿包裹啥的,还背着老寡妇上车。这孩子懂事。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总算是把所有村民都转移了,老支书不走,说要在这里守着村子。他不走,他老伴儿和大儿子也不走,留下来照顾他。
这一天下来,都累得腰疼背酸的,吃晚饭的时候,查布突然把饭碗放下,然后看着我说:“师父,是不是这绝情花都是晚上开呀?”
我说:“怎么了?”
“花香又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