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我想见见石春芽可以吗？”

“你见她做什么？她很暴躁的，只要一犯病，就必须捆绑在床上，不然她会把屋子给点了。”

“这么危险的人，你怎么能给她打火机呢？”

“她曾经是个物理老师，她不需要打火机也能搞出火来，有一次她把电线剪断了，缠了缠接上电，就把窗帘给点着了，要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这有文化的精神病也是挺可怕的，不过没关系，我带上我的兄弟壮壮，别说是一个疯子，就算是两个也不在话下。”

焦院长点点头说：“那行吧，不过你们可要小心点，这石春芽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心里一肚子坏水。”

我心说怎么还会有这种人呢？我对这个人一下有了足够的兴趣。

我把壮壮喊了过来，赵所长我们跟着焦院长去了住院部，这石春芽住在最顶层，这一层住的都是重型病人，窗户都是带着拇指粗钢筋焊接的防护栏的，楼梯口还有大铁门，进去之后，每一间房都有两道门，和监狱差不多。

医生要进去的话，先进第一道门，然后外面的人把第一道门锁上，里面的人才能开第二道门。

这些医生被这里的病人搞怕了，老赵说：“医生有被病人捅死

的事情，全国多地都有发生，最关键的是，这些精神病杀人根本就不偿命，而且病人家属还会追究医院的责任。不管理的严格一点，是真的不行啊！”

王宁说：“这里比监狱都要严格了吧！”

我说：“看守所比这里要严格的多，可不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只有一道高墙，想从里面出来，要翻过四道墙才行，而且每一道墙上都有岗哨，犯人想从看守所或者监狱逃出去，除非是里应外合或者是狱警麻痹大意造成的。”

我和壮壮、王宁、老赵一起进了石春芽的房间，她正在桌子上画图纸呢。

老赵这时候大声说：“石春芽，你还认识我吗？”

石春芽头发已经花白，从面容上看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的，她的牙齿很白，看得出来，她的生活习惯很不错。

她转过头看看老赵说：“你是派出所的赵所长，我记得你。”

老赵笑着说：“你记忆力很不错。”

“不是记忆力不错，因为这三年来啊，我就没见过几个人。”

王宁说：“你家里人不来看你吗？”

“不来，我也不想他们来，我看见他们就烦。来了没有别的事，就是找我要钱，我自己还是病人呢，哪里有钱给他们。”

焦院长说：“你留着钱有啥用

，你的退休工资还是很高的吧！我记得你是教授职称吧！”

“我有钱啊，留着自己花，花不完的我就捐给医院，捐给食堂，让大家吃的好一些。从他们把我送到这里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家人了，这里的人，就是我的家人。”

王宁盘着胳膊靠在了桌子上，问了句：“石春芽，你和秦湘玉的关系怎么样？”

石春芽听到这个名字猛地一颤，随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王宁说：“她死得好惨，她是被人杀死的。”

随后她看向了老赵，她抬手指着老赵说：“你们警方不作为，明明是被杀的，你们却说她是自杀。她临死前还和我商量去哪里旅游呢，我们说要去一趟洱海，在那里住上几天。她怎么可能自杀？你告诉我，你评什么说他是自杀？”

说着，石春芽朝着老赵扑了上去，伸手就掐住了老赵的脖子，老赵本来像是一个电工一个夹着一个包的，这么一被掐，顿时包掉在了地上，两只手拼命想拽开石春芽的手。

壮壮问我：“大力，要不要帮忙！”

王宁笑着说：“赵所长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吗？这不可能吧，况且他可是个警察。”

焦院长上去拽石春芽的手，俩人好不容易制服

了石春芽，焦院长叫人带着器具进来，把石春芽捆绑在了床上。

石春芽被捆绑起来的一瞬间，人好像就清醒了过来，她流泪了。

“对不起，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发泄出去就好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啥子非要说秦湘玉是自杀呢？明明就是他杀，她不可能自杀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这地方，太黑暗了，人被杀了，警察管都不管。”

焦院长大声说：“石春芽，九龙山医院是一家公立正规医院，是服务性质的医院，是国家财政拨款的，我们不是盈利性单位。你怎么能说我们黑暗呢？秦湘玉同志的死，定性是警察的事情，医院没办法左右的。我即便是喊破喉咙说秦湘玉不可能自杀，警察不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我看着老赵说：“我们出去吧！”

老赵捡起来地上的包，又夹在了腋下，我们出了住院部之后，回到了焦院长的办公室。

我们刚坐下，就有一位女同志给我们倒了茶。

我是不喝茶的，要了一杯白开水。

我问：“老赵，当初就是因为秦湘玉身上没有别的伤，就认定为自杀了吗？按理说秦湘玉要是自杀，应该会留有遗书的吧，毕竟她有那么多的遗产，总要做一下分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