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深呼吸一口,凭直觉,我觉得马国梁不是凶手。
白月也在我耳边小声说:“师父,我觉得不是他。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访一下这里的医生。”
我点点头,白月出去了。
印文芳此时埋怨道:“马国梁,你的隐瞒影响了我对案件的判断你知道吗?”
“我有苦衷。”马国梁说,“你要是拘留我,我认了,当时我是没说实话。但是你们想一下,我没结婚,我心虚啊!要是你们不心虚吗?”
我说:“你为什么离婚?”
“湘玉死后,我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开始和我老婆吵架,无休无止的吵架,吵着吵着就离了。无所谓了,早就过够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为啥就不敢吵架不敢离婚呢?”
王宁说:“因为你心虚呗,你不敢面对你前妻,更不敢面对自己。”
我说:“你觉得于方治和秦湘玉的死有关吗?”
马国梁摇着头说:“不可能是他,这个问题我考虑三年多了,于方治这个人虽然好色,但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他更不会去强迫女人什么,而且他对女人还是很大方的。他不是那种极端的性格。”
李叶问:“会不会喝了酒?”
马国梁摇着头说:“于方治这
人不抽烟,不喝酒,可以说除了好色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这好色算不良嗜好吗?”
李叶叹口气说:“这男人,都好色吧!”
我看看印文芳,又看看马国梁,最后我回头看看在门口的壮壮和卓玛。
壮壮说:“你看我干啥?你好色是事实,我可不好那玩意。”
我说:“我就是怕你绝后啊!”
我这一说,惹得卓玛嘎嘎大笑了起来。
王宁和卓玛一直在外围守着,首先是外面来人的话他们能给我们报警,同时也防止马国梁和于方治突然跑掉。
印文芳说:“马国梁,要不是你和于方治,那么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呢?是你们医院的人吗?”
马国梁说:“肯定是医院的人,但具体是谁,我还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突然说:“会不会那个老钱?”
“老钱?”马国梁说,“我也是老钱的主治医生,老钱人很温和的,他不可能杀人。虽然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但是你们不要以为精神病患者就疯疯癫癫。老钱还是很稳定的。”
我又问:“石春芽呢?”
马国梁摇着头说:“更不可能,石春芽和秦湘玉是最好的朋友,两个人无话不谈。”
我说:“但是石春芽有双相情感障碍,
她会突然暴怒,也会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马国梁摇着头说:“但是她不可能杀人的,她和秦湘玉关系好得很,两个人互相帮助,亲如姐妹。”
印文芳揉着额头说:“马国梁,你把我害死了,三年多了,你让我重新去找嫌疑人,我去哪里找?”
我说:“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我站了起来,大家都跟着站了起来。
马国梁说:“我就住在卫生院,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到了外面上了车,印文芳先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怪我!当年的我太相信马国梁的话了。”
壮壮发动了汽车,把车开了出去,他说:“会不会秦湘玉死了,马国梁信口开河?他要是把我们都骗了,我们也不知道。”
我说:“这总概率不是没有。”
李叶也说:“是噻!我们也不能全信这个马国梁的话噻!三年前他骗过人,现在就也会骗人噻!”
王宁随声附和:“是噻!”
我却摇摇头:“我觉得马国梁这次没撒谎。”
印文芳说:“要是抱着一切都怀疑的态度,那么没有任何东西是完美的,就像是白月没办法证明自己不是外星人一样。”
白月笑着说:“很简单啊,可以验
dna啊。”
印文芳说:“谁又能保证那个给你化验 dna 的人和你不是同类呢?所以啊,怀疑范围不能无限扩大,还是要有最基本的信任机制这个社会才能有效运转。”
我看向了坐在最后面一排的白月:“你走访的怎么样?”
“卫生院一共就五个医生,不过都对马国梁印象不错,他情绪稳定,对工作认真负责,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会逼死一个女人。”
我说:“不是他干的,我们先回医院吧!”
当天晚上在秦湘玉死亡的时间,我和王宁、白月、印文芳再次去了现场,也就是秦湘玉的房间。
进了屋之后,印文芳打开了灯,他看着这大屋子里的钢琴说:“和三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王指挥,你看到那花瓶了吗?”
我说:“钢琴上的吗?”
“秦湘玉死的时候,那里装的是一束玫瑰。”
我走到了钢琴前面,把钢琴的盖子掀开,然后随便按了记下。
我说:“那天晚上我的确听到有人弹琴了,弹的是《家》。”
印文芳说:“会不会是幻觉?是有人家在看电视吧,那首家电视里天天放。”
我嗯了一声说:“有可能吧,不然没办法解释,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