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死亡是有预判的,侯小勇被壮壮像是拎大鹅一样拎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他的脚步飘忽。这说明他是不会自杀的。
很快,印文芳就把侯小勇岳父全家都带来了。
印文芳的老婆姓柳,叫柳真真。
老柳的老婆姓花,大家都叫她花姐。
一家子都住进了别墅,倒是侯小勇的父母还在农村。没有跟着侯小勇进城。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按理说,侯小勇的钱买的房,应该是侯小勇把父母接来才对啊,不过也不排除,他父母不来,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和儿女住在一起,不如自己住着自由。
我让这一家三口并排坐下,我说:“独生女啊!”
“是啊,国家政策就这样,不让生嘛!”花姐说,“我后来怀了三次,全流了。之后就带环了,带上之后腰就不好了。”
我说:“说说吧,别墅是谁出钱买的?”
老柳说:“是我的钱。”
白月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笔一摔说:“你哪里来这么多钱,这一套独栋别墅起码五百万,就凭你开杂货铺吗?我们查了你的祖宗十八代了,全是农民。连个进宫当太监的都没有,你该不会说家里有古董吧!”
白月的话直接把老
柳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花姐却说:“没错,家里有个青花瓷,据说是宫里的,卖给了一个外国的收藏家,卖了五百万。”
我一听笑了,我说:“外国收藏家冤大头吗?五百万买个古董青花瓷。”
白月说:“外国买家姓什么,叫什么?”
花姐说:“好几年了,记不起来了。”
白月说:“那么青花瓷长什么样总记得吧!多大,什么花纹,下面落款啥样的。对了,你有照片吗?总该有个照片吧!”
花姐摆着手说:“没有,都没有,记不清了。”
我说:“几百万的青花瓷,摆在家里几辈子了,你们都不记得这青花瓷啥样子吗?是大罐,还是花瓶,还是坛子啊?有没有盖子?总得有个说法吧!”
一家人全低下了头。
我说:“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你们还是说实话吧,现在你们不说,到时候侯小勇说了,你们可就是做假证了,是要坐牢的知道吗?”
老柳要开口,花姐用脚踢了他一下。
白月笑着说:“这样吧,我们分别把你们关起来,分别问吧。说实话的,回家,说假话的,坐牢。”
就这样,我们把三个人分开了。
这下,我去审花姐,王宁审
柳真真,白月审老柳。
我看着花姐笑着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钱,哪里来的?”
花姐这下蒙了,她不知道老柳会不会说,也不知道柳真真会不会说。要是他们都说了实话回家了,自己岂不是要进去坐牢哦!
这就是传说中的囚徒困境,到了这个困境里,没有人能摆脱出来。
花姐吞了几次唾沫,我说:“不说也是隐瞒事实,也是有罪的,明白吗?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国安,你知道国安吗?”
我说着站了起来,把本子一拿,我说:“不说我可走了,我去看看老柳说了没。”
“我说,钱是侯小勇的。是侯小勇把钱给了真真,让真真用老柳的名字买房。”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了吧!”
我说:“具体点?”
“大概十月份,国庆期间。具体是哪天记不清了。”
我说:“你就没问问你女儿,钱是哪里来的吗?”
“她说是中彩票了啊!”
我呼出一口气说:“中彩票可没那么简单,去领奖是要登记的。对了,也是要缴税的啊,没有缴税记录那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不晓得了噻!”
“行,等下没事就放你回去了。本来就没你们老两口
什么事情。”
“我家真真不会有事吧!”
“这个还不好说,我去看看真真怎么说。”
“你告诉我家真真,就说我说的,让她说实话,这别墅我们不要了,还给官府。”
见到柳真真的时候,王宁笑着说:“怎么样了?”
“你这边呢?”
王宁笑着说:“我还没问她呢,因为我知道,花姐应该是最快招供的。”
我对柳真真说:“你妈让我转告你,让你说实话,别墅不要了,还给官府。”
柳真真顿时瞪圆了眼镜说:“我妈都说了吗?”
我点头说:“都说了,不过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钱是侯小勇给我的,让我存起来,我说存起来还不如买房呢。”
“他没说钱是哪里来的吗?”
“他说是中奖了,但是我不信。他让我别问了,给我钱就让我花,知道太多了不好。”
我说:“秦湘玉死的当天你在九龙山医院,侯小勇那天一直在屋子里吗?”
柳真真顿时低下了头。
王宁一拍桌子大声说:“抬起头,问你话呢!”
其实从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了,秦湘玉是侯小勇杀死的。不过这只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