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部队跋山涉水,一路上,陈义也成长了很多,学会了如何用枪,跟着他们打敌人。
有一次他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包裹被拆开了,里面是一双新的布鞋,底很厚,上面还沾着一点血渍。
战友都十分好奇,这是谁给他准备的,看到鞋子的那一刻,陈义的心情难以言喻,开心的手舞足蹈,将鞋子抢回自己怀里。
这是小翠给他做的,知道他要走了,特意为他做的鞋子。
其实那天晚上,小翠知道他要离开,特意去借了布条,熬夜赶工,做了一双鞋子。
这双鞋子,寄托了他对陈义的思念,同时也答应了他,等到他回来后,就跟他成亲。
陈义将这双鞋当宝贝一样放着,不管是睡觉还是打仗,刮风还是下雨,他都会带上上,穿都不舍得穿。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把敌人打跑的那一天,就穿着这双新鞋,回村子里跟小翠结婚。
一晃,两年过去了,陈义经历了三次生与死之间的徘徊,身上也多了很多伤口,他也不在是曾经那个贪生怕死的毛头小子。
现在他是一个小队的队长,手上有几十个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
每次跟他手底下兄弟提起这双鞋,他们都羡慕的不得了。
有的兄弟想
穿上试试,陈义就跟他们急眼,其中最小的那个才16岁,叫毛蛋,没事就偷他鞋,还给穿上了。
这给陈义气的还揍了他一顿,自己都不舍得穿,这小子还给穿上了。
兄弟们都说,这么久了,小翠也许嫁人了,早把他给忘了。
但陈义不信,他相信小翠,那个姑娘因为自己贪生怕死恨了两年,说明她身上是有骨气的。
那一天,据点暴露,敌方将近一个团的部队出动,装备精良,属于敌方的精锐,将近3500人。
当时他们的装备并不好,大部队撑死也就1500多人,不撤退,硬打,肯定是要团灭。
陈义接到命令,带着兄弟打伏击,掩护大部队撤离。
当时对方的炮车飞机就在眼前,炮火连天。
陈义带领的两百个弟兄被包饺子,其中不乏一些新兵蛋子,他们前后夹击,左右都是敌人。
他们无处可退,离的最近的就是那些炮车。
“老子今天必须炸了那玩意。”
陈义对炮车恨之入骨,就是那玩意,轰死了他不少战友。
陈义拿起炸药包就要冲,却被身旁的毛蛋拉住了。
“你不能去,你是队长,必须由你来指挥,我去。”
“滚你娘的。”
陈义一脚踹过去,毛蛋倒在
地上,脑袋上落了不少土。
“你一个瓜娃子,还想去炸对面的炮车?你在后面支援我,如果我死了,你就跑,跑的越远越好。”
“都特么给我听好了,全力支援完,手里的家伙不要留着,全都打出去,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两个血赚。”
陈义知道,他们已经跑不掉了,这次如果他不去,那这一场仗,他们就会输,全军覆没。
只要炸了炮车,不光可以拖住大部队撤离,他们还有一条活路。
陈义与几个兄弟商量,他拿着炸药包,其他人做掩护。
毛蛋就在后面扔手榴弹就行了,只要不让敌人发现陈义,那怎样都行。
陈义全都商量好,随后自己一个人背着炸药包就去了。
当时他特意从山上跑,饶了远路,躲避了枪林弹雨,绕到了敌方后面。
弟兄们的火力很猛,但在猛,也不是这些炮车的对手。
但是现在,这炮车就近在眼前,陈义积攒许久的怒火在这时爆发。
他点燃炸药包,抬起手就要扔,但敌方的狙击手,一枪命中他的胳膊。
对方并没有击杀他,像是在玩弄他一样。
陈义手上火辣辣的疼痛,炸药包也落在地上,引线很长,前方的敌人也发现了他,纷纷举起枪。
面对
数不清的枪口,陈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他们的注视下,用另一只手捡起了炸药包。
“小翠,这次恐怕我是回不去了,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贪生怕死,更没有逃跑。”
“恐怕也没法回去娶你了。”
陈义咬着牙,冲着他们跑了过去,随着一声枪响,他们纷纷扣动扳机。
那铺天盖地的子弹,从陈义的身边飞过去,有几颗落在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就是更多的子弹。
但就在这时关键时刻,陈义忍着疼痛,将手中的炸药包丢了出去,他也被子弹当成了筛子,跪在地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三门炮车全部被炸毁。
陈义的眼前越来越黑,他已经快要顶不住了,他只想亲眼看到,看到那些被包围的弟兄们冲上来。
随着数不清的怒吼声,他看到了熟悉的人,他们提着大刀,拿着枪,成功杀了出来。
陈义再也忍不住,倒在地上,眼前一黑,没了气息。
在他最后的梦里,他换上新鞋子,穿着干净的衣服,手上提着老母鸡回到了最初的院子。
小翠依旧是坐在那里,不过她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