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冷哼一声,转身下楼。
蓝釉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池中月坐在门口台阶上,于是问:“坐这儿干嘛呢?链子找到了吗?”
池中月说:“找到了。”
蓝釉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那赶紧进来吃早饭。”
走了几步,她回头一看,池中月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蓝釉终于走了出来,“不舒服?”
池中月嗯了一声,“踩到玻璃了。”
“嘿,让你厉害得光脚出去,这下舒服了吧?我看看——”蓝釉蹲了下来,抬起池中月的脚,“卧槽!你他妈!”
蓝釉一下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池中月脚底那好几片深深刺入的玻璃,竟然有一股怒意,“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踩到玻璃了都不知道吗?怎么踩了这么多?我刚刚还以为你就踩到了不起眼的小渣子!”
池中月想了想,大概是她下楼的时候就踩到了,只是那时候太紧张,她没感觉到。
蓝釉骂也骂了,只能无奈地说:“去医院看看。”
正在这时,任清野从底楼上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池中月的脚底——好几片儿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玻璃刺在她脚底,血顺着脚掌往后跟流淌。
任清野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你还挺能忍。”
池中月单脚站了起来,对他说,“刚才摸了你,现在换你摸回来。”
任清野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池中月一眼。
池中月索性着任清野张开双手,说:“我脚都这样了,你总不会让我自己走着去医院吧?”
任清野看了蓝釉一眼。
蓝釉还没反应,池中月就说:“就她这身板儿,你指望她背我还是扛着我?”
任清野双手还插在裤兜里,说:“所以呢?”
池中月说:“麻烦你抱我下楼吧,或者背着也行。”
任清野直接无视池中月的邀“抱”和邀“背”,回了自己家,关上了门。
蓝釉愣在原地,“你俩认识?”
池中月点头,“嗯,认识。”
蓝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一脸鄙夷。昨晚还在想着她的警察叔叔,今天就纠缠上另外的男人了?
不过就刚才那男人的长相,池中月见异思迁也很正常。
“你还去不去医院了?”蓝釉拿了一只鞋给池中月穿上,问,“人家都拒绝你了,你还跟这儿坐着干嘛?”
池中月坐在台阶上,却像坐在家里沙发上一样。
她说:“我跟你打赌,他会出来的,信不信?”
“为什么?”蓝釉问,“他不是回去了吗?”
“因为……”
池中月话没说完,两人都看到对面的门打开了。
任清野没有换衣服,只换了一双鞋,他拿着车钥匙,说:“去医院。”
然后他径直往楼下走了。
池中月笑着勾唇,站了起来,在蓝釉耳边轻声说:“我再跟你打个赌,他会抱我的。”
蓝釉扶着她,跟着任清野下楼,“你别美了,人家压根就不想等你。”
任清野走在前面,知道后面两人磨蹭,他也没放慢脚步。只是走到二楼时,他低头看到了满地的玻璃碎片。
片片都锋利尖锐。
即便是平常男人,踩到这样的玻璃碎片,也得疼得哇哇大叫。
任清野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串疑问。
她怎么不哭?她不疼吗?她是铁做的难道?
这一串疑问像是一个钩子,拽着任清野转身上楼。
池中月和蓝釉刚下了几层台阶,看到任清野朝他们走来。
“看吧。”池中月勾起唇角,对蓝釉说,“我就说他会来抱我的。”
蓝釉翻了个白眼,人家就是掉头回来了而已,怎么就是要抱……诶?蓝釉一不注意,任清野竟然真的蹲了下来。
“你们走这么慢,到医院都什么时候了?”
池中月一笑,摆好被抱的姿势。
任清野犹豫了下,僵硬地伸出手,把池中月拦腰抱起。
池中月顺势搂住任清野的脖子,耀武扬威地跟蓝釉眨眼。
她不了解任清野,但只这一点,她从未忘记。
任清野很善良。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一个人民教师竟然周末还在加班呢????
是的,我是共产主义加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