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带着池中月去挂了号, 然后找医生,走过几个急诊室, 她都没进去,总是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看了一眼又退出来。
“怎么,医生不合你眼缘?”任清野问。
池中月说:“我在找一个医生。”
“哪个?”
“就上次给我看病那个。”
“哦。”
“哦什么?”
任清野拉着她往前走,一脸不耐烦。
走到一楼最尽头那个诊断室, 任清野把她往门里推,“去吧,你找的医生。”
池中月一看, 祝寻坐在里面, 正给一个病人看喉咙。
“噗。”池中月笑,“我找的不是他。”
任清野挑眉, “那你找谁?”
池中月退了出来,转头看着这条走廊最后一个诊断室,她走了两步过去,还真是上次那个医生。
就是上次那个, 说她和任清野不配的医生。
“嗨,医生。”池中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还记得我吗?”
那医生面前还有病人, 他抬起头,扶了扶眼睛,看了几秒,恍然大悟, “哦!记得!咋第啦?又踩着玻璃了?”
“没。”池中月走过去,坐一旁,把手搁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就是来告诉你个事儿。”
医生把药方打印出来,拿给病人,病人就出去了。
“什么事儿?”
池中月指了一下门口的任清野,“看到没,我男人。”
任清野:“……”
医生:“……”
“行了。”任清野进来拉着她走,“这里是外科,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池中月被拽着出去,还不忘频频回头跟医生说:“医生,我没说错吧?”
他很快就是我男人了。
被拽到门口,池中月挣了两下,发现任清野劲儿大,没放开。
池中月说:“你那么用力干嘛?弄疼我了。”
任清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笑,“池中月,当初挨子弹都不吭声的劲儿哪儿去了?嗯?”
池中月顺手攀着他的手臂,说:“任清野,我就喜欢看你这死样子。”
任清野继续拽着她走,“得瑟。”
“我得瑟什么了?”
“闭嘴。”
“你说啊。”
“你再嚷嚷,我带你再体验一次极速飙车?”
“来啊,我还能被吓到第二次?”
任清野不说话了,拉着她走到了内科诊断室前。
池中月在进去前,说:“任清野,你这幅被我吃死的样子真好看。”
她笑意盈盈,不再看任清野,往里慢慢走去。
里面的医生从一堆书里抬起头,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带笑的女人。
“咦?祝医生?”池中月说,“真巧。”
祝寻把放在一边的无框眼睛戴上,眼梢微挑,“怎么了?”
“我感冒了。”池中月晃荡着自己的衣服,说,“落水了,有点发烧。”
祝寻弯腰,拿了一只体温计给她,“先坐着量一□□温。”
池中月就低头去量体温。
祝寻一边在电脑里输入病历单,一边问:“怎么落水的?”
池中月没反应。
祝寻又问了一遍,“怎么落水的?”
池中月还是没说话。
祝寻低头看了一眼,池中月正在解开胸口的扣子,将体温计夹到腋下。
任清野代她说了,“不小心踩下去的。”
祝寻看了任清野一眼,又看了池中月一眼。
“听不见?”
任清野点了点头。
祝寻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在电脑里敲下“池中月”三个字。
量体温要好几分钟,任清野走到厕所里,抽了根烟。
回来时,池中月已经量完量。祝寻晃了晃体温计,说:“三十八度,高烧了。”
他倏地抬头,“湖水这么冷,都高烧了你还一点不在意,自己身体是这么造作的吗?”
“哦,好。”池中月说,“我还没觉得怎么。”
祝寻低下头,冷峻如常,“晚上好好休息吧。”
“好。”
池中月和任清野去拿了药,回去找池荣贵。
他坐在床上看报纸,见池中月来了,问:“怎么样?”
池中月说:“低烧。”
池荣贵嗯了一声,“那阿野你送她回家,老魏今晚来照应我。”
任清野看到池中月嘴角的笑,心里咯噔一下。
他现在真他妈十分抗拒和池中月单独相处。
要走的时候,护士站的人已经帮池中月把衣服烘干了,她去换了出来,说:“走吧。”
两人坐到车上,汽车发动了,任清野坐着没动。
“任清野,带我去你家吧。”池中月说,“我不想回家。”
任清野侧身对着她,说:“去我家?你知道去我家回发生什么吗?”
池中月捧住他的脸,仰头吻上去,撬开任清野的嘴。
这是今天第三次,但池中月已经学会了怎么深吻。
她发现,原来接吻会上瘾,想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