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很晚回来。”
池中月恹恹的,感觉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她嗯了一身,又躺到床上看手机。
任清野突然弯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那我走了。”
池中月一愣,手机都滑到了肚子上。
她想,这还是任清野第一次吻她的额头。和以前的每一次吻都不一样,不带一点儿情欲,却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这个吻,真神奇。
任清野走后,池中月去找了蓝釉。
蓝釉开门看到她,嗤笑了一声,“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她斜靠在墙上,双手抱臂,腿交叉着,活脱脱一副女痞子模样。
池中月说:“来借套衣服,成吗?”
蓝釉翻了个白眼,“又弄脏了?我说你们能不能节制点?不借不借!快滚!”
池中月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你怎么脑子里尽装些有的没得?我正儿八经想找你借套衣服穿。”
蓝釉:“不借不借!”
池中月推开她,直接从她身边挤了进去,直奔房间,打开她的衣柜,一看,傻眼了。
蓝釉这个女人,平时在家就只穿跟睡衣差不多大的体恤短袖,但是一旦出门,那就风骚得不行了。
不是露腰,就是露胸,反正不露点儿地方她就浑身不自在。
现在都深秋了,她衣柜里的衣服要么就是厚卫衣,家里穿的;要么就是蕾丝小短裙,外面穿的。
池中月看得难受,“你就没点儿正常点的衣服吗?”
蓝釉笑,“好意思说我?好歹我还有两件花花绿绿的衣服,你呢?除了黑色就是棕色,唯一的裙子都还是睡裙,你要是有像样点的衣服,还来找我借?”
蓝釉说的池中月哑口无言。
她又问:“怎么了?你家警察叔叔嫌弃了?”
“他敢!”池中月说,“我就是自己想换换风格,明天陪我买衣服去?”
蓝釉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其实蓝釉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坐,但是想到池中月的妈还没找到,怕池中月心里过不去,所以怎么也得陪她去逛逛。
蓝釉问:“怎么样了你妈妈?找到了吗?”
池中月摇头,淡淡地说:“没找到。”
两个同时沉默。
许久,蓝釉说:“找不到也好,也好。”
“是啊。”池中月说,“只要她不出事,就这样去过她想过的生活也好。”
蓝釉一笑,“天真,你爸就是把地给打穿都会把她找出来。”
没在蓝釉家找到衣服,池中月就回了任清野家,还是穿着她那打游击战似的衣服,不知不觉躺沙发睡着了。
她睡的很浅,任清野回来的时候,钥匙转动的声音就吵醒了她。
任清野提着个袋子,站在门口。
他看到池中月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于是把袋子放到一边,说:“怎么睡着了?”
池中月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两条腿交叉翘到茶几上,“无聊。”
任清野原本想坐过去,却被她的腿给拦住,于是就只能站在那里,说:“吃饭了吗?”
“哎呀。”池中月才想起来,“忘了。”
任清野叹了口气,说:“那你等等。”
池中月说:“家里有吃的?”
“有。”任清野问,“你想吃什么?”
池中月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泡沫吧,我只会做这个。”
任清野打开冰箱,翻了一堆菜出来,“没让你做。”
池中月懵住,“你给我做饭?”
任清野没回答,拿着菜往厨房里走了。
池中月不由自主跟了过去,看到任清野高大的身躯已经在这狭窄里的厨房里忙开了。
这房子原来的房东大概是个女人,到底都设置得毕竟窄,任清野一抬头就能碰到抽油烟机,所以他一直弯着腰。
而池中月,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任清野在切番茄,清香在他刀尖翻滚,一阵阵钻进鼻子里。
他微微侧头,说:“有这么好看吗?”
池中月这才如梦初醒,立刻转身,摔上门,并说:“也不嫌呛人。”
任清野失笑,一锅番茄蛋汤,有什么好呛人的?
然而此刻,池中月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她此时心里竟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自从父亲去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专门在厨房里忙东忙西为她做饭。
专门。
不是张妈那样给一家子做饭,也不是饭店里厨师的佳肴,这是一个男人,不为工作,不为赚钱,只为让她吃饱肚子,而专门做的一顿饭。
饭菜响起从厨房里飘出来,池中月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许多画面。初中语文课上,老师讲到一首词,那些生僻字和令人费解的意境她都不记得了,唯一还记得的,是那句“便棹舟、炊火荻花中,鲈鱼熟。”
她当时就想象了一副画面,只是一点想象,没有具象。
而这幅画面,却在这一刻,化作具象。
任清野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盆番茄蛋汤和一碟炒菜,盛了一碗饭。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