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和抱着秦婉初进了王府,四喜等了一夜终于等到他们回来,却见庄清和整个左臂都在流血,秦婉初又昏迷不醒,一时着急上火,赶紧叫人连夜去请顾师。 庄清和叫住了四喜:“打盆热水来给阿初擦一擦,不必去叫顾师。” “可是......就算侧妃没事,王爷的手臂在流血啊,左肩上好大一个伤口,如果不处理......” “照本王说的去做。”庄清和瞪着四喜。 四喜闭了嘴,虽不明所以,但也只好乖乖的去打热水。 庄清和实在挺不住了,把秦婉初交给四喜后,自己也回房去擦洗了一下伤口,做了简单的绑扎处理,天启帝会刺他这一剑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可是这之后庄清和倒也庆幸,虽然没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如此倒也并不算太坏。 至少很多事情,自己也有借口了。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城外远处的天空里升起一道红色烟火,只一瞬间火花便又熄灭了下去,但庄清和看到了,他一直没敢睡熟就是在等这个信号,这是这次行动成功的信号。 看来庄荣渊已经在乱葬岗接到人了,阿七也该回来了,也好。 不让顾师过府来给他看伤,也是为了让顾师能全心全意替光复军那两个重伤看伤,而自己肩上的伤是皇上所刺,若不出所料,今天必有御医到府。 他更希望拖这一夜把伤拖得更重些才好,拖容妃之福,他未被卸权,军机处的大权还在他手里,不过是闭府思过,对他反而更利于行动。 只是这一晚没有睡着的人太多,崔季桓就不用说了,连天启帝也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后悔,一整夜苦恼不已。 可能睡得最安稳最香熟的要数秦婉初和洛儿了吧。 秦婉初幽幽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正是庄清和略显憔悴,眼窝微陷的那张脸,虽然这般疲乏,却还是那个剑眉星目,眼中有光的王爷,看见她醒来,便笑了,笑得如沐春风,令人一见而安心。 秦婉初只感觉混身都酸乏得很,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慢悠悠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她惊怔了一下,刚要问庄清和,却听庄清和说:“对不起。” 秦婉初神色慌张,忙扯开自己的衣服检查起来,好险,守宫砂还在。她重重松了口气,随之又迷惑地看向庄清和:“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用脚趾头想秦婉初也知道,昨晚万分危急的关头,又是他及时出现救下了自己,自己才会幸免于难的。 庄清和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我太大意了,明知崔季桓对你心怀不轨,却还兵行险招,让你羊入虎口。你不知道,昨晚我差点没忍住就杀了他。”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一剑送他上西天,可是就像天启帝不能随随便便杀了庄清和一样,庄清和又岂能在河中侯府里放肆,一剑杀了崔季桓,那岂不是给了天启帝名正言顺卸他大权,押他入狱的理由嘛。 崔季桓当然得死,但不能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庄清和没跟秦婉初说的是,因为在宫里受了天启帝一剑,若非李公公赶到的及时,其实昨晚他根本不可能是崔季桓的对手,谁被打趴下还真说不好。 秦婉初翻身下床,发现自己的里衣全都被换过,一时怔然,庄清和忙说:“昨晚回来我让四喜给你擦了下身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药效过去了吗?” 秦婉初点头,一边穿好外衣一边说:“崔季桓诡计多端,以后一定多防备于他。昨晚能幸免于难实在是老天眷顾,对了......光复军那头......” “荣渊已经发过信号了,卫知柔也一直没有来府里,但应该他们都在顾师那边,估计是想等卫知光苏醒吧。”庄清和说,其实想也知道人,他们这头兵荒马乱,卫知柔他们那头要接两个重伤,还要东躲西藏,只会更加惨烈。 秦婉初重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不枉费我们谋划一场。” 正好这时阿七敲门进来,秦婉初迎上去忙问:“情况怎么样了?” 阿七忙道:“属下与平昌郡王在乱葬岗成功接收到了那两名光复军,就赶紧送去了顾家药铺,这时那二人正在药铺后院诊治,据顾师说虽然是伤得重了些,但好在救得及时,还送不了命。” 庄清和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回来的,荣渊呢?” 阿七抓了抓脑袋:“郡王他......” 庄荣渊看卫知柔那么心疼自家哥哥,守在卫知光的床边哭得泪人儿似的,哪里还挪得动脚呢,也跟着守在卫知柔身边想当护花使者来着。 庄清和摆手:“算了,我也乏得很,你也累一夜了回去休息吧。” 阿七应声出去了,秦婉初转头看着庄清和,这才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