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腊月中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大雪纷扬,漫天漫地,整个上安一夜之间就进入了一片琉璃世界,白雪覆盖了所有,王府的每一棵树,每一片瓦,只有俏丽的红梅花还在冷风里摇曳,张扬着它不惧寒冷的艳丽,衬着雪后的束束阳光,又堆压着白雪,朵朵花儿越发显得娇嫩明艳。 这十来天的日子秦婉初只一心照料庄清和的伤,加上庄清和借着这个由头搬到了她屋里,虽同榻而眠,但秦婉初却并没有让他越界,肩上的新伤需要小心照料不说,他身上还有之前的旧伤也并没有真正好全,趁着这段时间正好可以休养一下。 庄清和对此却十分满意,这段时日过得十分开心,每天总要赖床不起,仗着自己是个伤员,总要秦婉初端茶拿水,喂饭揉腿...... 所以虽然不满庄安浅和卫知柔住了进来,但他也凭自己是伤者之势将秦婉初的全部精力都霸占了,别说庄安浅没空陪,便是卫知柔也很难找得到合适的时机跟秦婉初说几句话。 雪过天晴,在亭子里观雪赏梅最是惬意了,秦婉初便在亭子里搭了炉子煮起茶来,煮茶吃点心,看梅花谈心,这才有意境。 庄清和的伤其实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那一剑刺得并不算深,于他并不算什么。秦婉初在亭子里忙着煮茶摆点心,他便剪了几枝梅花,让下人找了瓷瓶过来,坐在她旁边插起花来。 梅花瓣上的碎雪抖落滚烫冒烟的水壶里,水面滋滋两下,雪沉进滚水中,不见踪迹了。 秦婉初凑上去闻了闻花朵,闭着眼一脸享受:“真香。” 庄清和拈了盘中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你的手艺也越发精进了,怪不得浅儿住下就不想走。” 秦婉初走到他身旁检查起他肩上的伤来,说:“你把绷带取了?” “行动不太方便嘛。” “还没完全复原呢。” “哇,阿初你在煮茶吗,有糕点吃,太好了。”庄安浅的鼻子比狗还灵敏,蹦蹦跳跳就进来了。 庄清和看着这个搅局者,笑着说:“阿初,你有没有觉得浅儿这段时间好像长胖了些。” “她本来就生得瘦弱,胖点才好呢。” “还得多亏了你天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的。” 秦婉初凑上来小声对他说:“其实,我是想着多给你做点好吃的,让你的伤早点好起来。” “倒是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会说情话。”庄清和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秦婉初暗暗掐了他一爪,他只好投降不说话了。 正这时,卫知柔又闻声而来:“又是梅花,又是煮茶的,你们夫妻很有情调嘛。” “你们这么一搅再有情调也是白搭。”庄清和无奈一叹,好好的日头看来今天是要被破坏掉了。 卫知柔一进来便在秦婉初身旁坐下,笑嘻嘻地道:“别这么说嘛,好歹我们还住同一个屋檐下呢。” 还好意思说,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还要跟他抢秦婉初,他看着难道像冤大头不成。 这段时间卫知柔总想带秦婉初悄悄地去看望卫知光,卫知光伤得重,现在还躺在床上,顾师命令他一个月里不准下床。 秦婉初本来也是想去的,但都被庄清和拦下了,他可看得分明,卫知光跟卫知柔可不一样,他到底是整个光复军的二把手,对秦婉初的企图岂止仅仅因秦修然的存在。 那日庄荣渊在卫知光名下所受的那些,虽然不能算是受气吧,但多少那些话还是不中听的。事后庄荣渊与庄清和讲起,庄清和心里也清楚,卫知光对他们庄氏的恨意有多浓,对秦婉初只怕更是势在必得。 所以,庄清和无论如何也不肯让秦婉初去单独见卫知光。 便是卫知柔,庄清和也一再下逐客令,希望她能早点离开,但卫知柔被赶了几次也脸皮越发的厚了,装着跟庄安浅一般无二的无辜天真,反正就是在王府住下了。 庄安浅是个坐不住的姑娘,吃了半盘子的糕点便冲进了院子里,扑在厚厚的雪里嚷着要堆雪人,照顾她的嬷嬷紧跟着脚步,半点不敢稍怠。 卫知柔瞧着院里打闹得起劲儿的庄安浅,对庄清和说:“喂,你不去帮帮她啊。” 庄清和只看着秦婉初,满眼都是宠溺的神色:“她自有的是人伺候,还轮不到本王。” 秦婉初给卫知柔倒了一杯热茶,笑着对庄清和说:“去吧,积雪厚,别让她摔着了。” 都一心想支开他,庄清和怎会不知卫知柔的用意,但秦婉初也有此意,他就无话可说了,反正该来的总要来的。 他立起身,一口饮尽秦婉初给他倒的茶:“娘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