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元大多朝堂中人都认识他,先帝还在时三皇子是最热门的储君人选,朝中大部分人都与之有所来往,作为三皇子身边最得力之侍卫加近从,司元也被众人熟识,所以他的话是具有一定公信力的,皇帝真要与之对峙,就狡辩不动了。 可不对峙......眼下这众怒难犯之局势,他又要怎么去破呢。 “放肆,尔等要干什么,通通想造反不成。”天启帝怒喝道,“这天下间还没有大臣逼着堂堂九五至尊低头认错的。” “你们先前个个上书要朕下罪己诏,甚至让位儒诚王,等等一系列操作朕都没有计较,今天是太后丧仪你们想干什么?非逼着朕承认那些事是朕所为吗?” “难道不是吗?”庄荣渊质问。 “庄荣渊?”天启帝瞪着他,“若非是看在你父王的荫功之下,你以为朕为什么留你至今,白白瞎了一个庄姓。” “信不信你再敢信口雌黄,朕立刻废了你。” “不好了。”这时,人群下头不知是谁大喊起来,“司元在平昌郡王府里暴毙了。” “......” 一阵可怕的沉寂之后,天启帝眉眼一眯,冷笑出声:“庄荣渊,朕看这就是你在自导自演吧。” 庄荣渊脸色瞬变了一变,这时跪在人群里一直没作声的容妃惊呼一声晕倒了过去。 天启帝赶紧上前扶住她:“爱妃?” 旁边宫女小心翼翼地解释:“自上次小产后娘娘身体就大不如前,加上本来就身体弱,体质缺糖易晕倒,所以才......” “朕容后再跟你算账。”天启帝抱起容妃转身便离开了殿堂。 庄荣渊大喘了一口气,随后目光在余下跪倒的一众人等里扫过,清一色的雪白里人人自危的低伏着头,对今天眼前发生的一幕幕不敢过多置喙。 于是,庄荣渊也大踏步离开了,因为天启帝没有说要当场将他捉拿或问罪什么的,身为郡王倒也一时没有人与之为难。 ...... “司元死了。”庄清和背着手在屋里跺着步,来回徘徊的皱着眉头。 屋里油灯如豆,在秦婉初姣白的面容上映着花色,自从上次争执了一回之后,庄清和与庄荣渊谋事便不再背着他,庄荣渊倒也习惯了。 庄荣渊咬着牙:“在我的府里被人给下药毒死了,呵,这手伸得可有够长的。” “不会是天启帝。”庄清和思索一番后说道,“如果天启帝真知道司元下落,早在刘大人出同事时就已经下手了,不可能留他命到现在让你来与之对峙。” “赵家。”秦婉初在旁边淡淡说了一句。 庄荣渊与庄清和对视了一眼,皆表示同意,庄清和说:“今天天启帝可谡是真的被我们从始至终牵着情绪走,不像事先有所准备。但司元却死的时间却如此巧合,天衣无缝。只能说明赵家的人早就潜伏在你府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动手而已。” 庄荣渊咬碎一口银牙,恨得后槽牙格格作响:“好个赵家,他这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崔季桓失势,如果我们再倒下,那么这朝堂还有谁能与之争锋?”庄清和危险的眯上眼睛,有股杀气自眉宇间溢出,直到秦婉初握住他的手,他才渐渐放松了心。 秦婉初说:“不过好在今天虽险,但容妃即使出手救了你,至少有一个缓和之机。” 可惜想让司元跟天启帝对峙是不可能了,如今死无对证,皇帝想怎么和稀泥都没有人敢说什么了,看来想用太平的方式解决一切,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庄清和对此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不由得惊叹,容妃如今在后宫真是宠爱绝顶了,皇帝居然肯为了她暂缓庄荣渊犯下的这大逆不道之罪。 他看向庄荣渊:“可是等皇帝回过神来就晚了,荣渊,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了。” 庄荣渊咬牙:“我知道,赵家来这么一手,我们已经被逼上梁山,无路可退了。” 如今跟皇上已经撕破脸皮,但却没有对峙之筹码,只怕皇上降罪的旨意今晚就会下达,容妃能为他们争取到商量的时间并不多了。 先发制人,他们才能赢得先手。 然而今日太后丧仪上的两堂对质早已传遍了上安大街小巷,庄清和被降职问罪,庄荣渊等待处置,只怕两位王爷都要凉凉,无数推测与流言早已满天飞舞,但出乎意料的是站在庄荣渊和庄清和这一边的竟占大多数。 这中间定然少不了一些人的推波助澜,庄清和也明白,越多流言倒向他们这边,就越证明有多少人想看天启帝倒台,这帝国将倾,多少人巴巴望着想要分一杯羹,也做一回乱世之王,谁能料到就不能笑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