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如点头:“没错,说到底也好在这个山匪头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罢了,否则我也不会有可趁之机,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秦婉初吸了口气表示都明白了,不过她真挺佩服李静如的,一般姑娘在面对那种情况是几乎没有余力与山匪周旋的,而她却能急中生智想出这样一套计划来给自己争取逃生的机会和时间,可见其心智,说不定出身也并非普通人家吧。 郡河...... 秦婉初抿嘴一想,她说:“据我所知,郡河似乎是起义军李沛之的地盘。” 李沛之原是上唐的郡河县刺史,后来在郡河造反,虽然朝廷几番派人围剿,甚至期间连崔季桓也挂帅去过郡河,但终究没能将李沛之拿下,近一年,李沛之在郡河的势力已然不容小觑。 与天字军、光复军比肩,成了上唐朝廷最大的三个隐患之一。 李静如点头:“他是我爹。” “......”秦婉初才喝了一口茶水,突然就被呛了一下,她惊讶地盯着李静如。 李静如笑了笑说:“换了别人我是不会轻易说出我的身份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秦夫人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很亲切,而且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是坏人,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一开始还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肯说呢,如今倒又推心置腹起来,秦婉初不免失笑,这丫头虽有几分心计,却也少了根防人之心,想来会被山匪劫道,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夫家姓......”秦婉初打了个顿,不行,不能告诉李静如庄清和的事,她笑了笑说,“你叫我阿初就可以了,其实我也对你十分有好感,可能是因为你救了我的缘故吧,总觉得很亲近。” “你都这么坦诚的告诉我你是李沛之的女儿了,那我也不想瞒你。”秦婉初说,“你知道云河州的天字军吧。” “你是天字军的人?”李静如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点头:“平昌郡王......嗯,是我弟弟。” 这么说......好像确实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李静如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的亲切这一刻实实在在的表现了出来,李静如说:“平昌郡王的父亲也就是老平昌王,是我父亲的恩师,你父亲说当初老平昌王去世,平昌郡王便私下找过他,其实我父亲会起兵造反,很大一部分也是受平昌郡王之意。” 这中间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秦婉初眨了眨眼,总之有些误打误撞见到亲人的感觉。 “反正这里面的一些事情要我父亲和平昌郡王之间更清楚。”她说,“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到阿初姐姐你,这简直就是天赐的缘分啊。” “我也觉得。”秦婉初说,其实她一开始提天字军并没有要跟她拉近关系的意思,只是他们都是为同一目标而奋斗的队伍,总会有些同性在。而且就长远计,秦婉初也很清楚,起义军跟天字军迟早会碰头的,此时多一个朋友,会比将来多一个敌人路好走得多。 因着庄荣渊的这层关系,两人倒是一下子把距离拉近了不少,坐在灯下越聊越兴奋,话也越说越多...... 夷平了整个山寨,抓了所有山匪。庄清和忙了一整个晚上却并没有找到秦婉初,随着太阳升起,五月初已开始有了炎热的灼感,空气里散发的躁意让庄清和越发烦躁起来。 府兵来报说该用的审问手段他们都用上了,山匪承认是跟梁全勾结抓了秦婉初,可是秦婉初为什么不在山寨他们也不清楚,也许是逃跑了,他们并没有发现。 庄清和将府兵分了几路,分别从山寨向外沿去寻,势要用地毯式搜索将秦婉初找到,他也跟着其中一队加入搜查。 早晨的树林里晨露满叶,大队人马在里面走一圈下来,半身都沾湿了,加上大多数人彻夜未眠的跟着庄清和平山匪,审问,寻人。这一遭已是疲态不堪,平日里跟着梁全都是欺乡霸邻,哪时间吃过这样的苦,大家心里多少有些怨言。 可是梁全和师爷什么下场,每每想起谁又不心里打个颤,心知这位上安来的主不是好惹的,要知道庄清和昨晚连夜就跟路州的上头郡县发了信,说了路州的情况,对方一见是亲王致信,今天一早就有了回函,路州新官,十天内必到任。 眼下,他们再多怨由也是不敢在庄清和面前表现半点的。 庄清和也没工夫理会这些人的小心思,他与旁人不同,根本感觉不到半点疲累,在树林里扒地式的细细查探,随便一个脚印他都会蹲下研究半天,丝毫的线索都不肯放过。 终于,这才让他一路上发觉了秦婉初昨晚留一路留在树杆上那些深浅不一的记号。 划得很凌乱,但通过庄清和的仔细辨认,还是认出了上头的箭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