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荣渊夫妇那里,秦婉初得知,庄清和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也没有立刻做出决断,他做不出来,这在意料之中。 秦婉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庄荣渊,只是得知庄清和原来一早知道她就是柯婉,之前的一切倒也就解释得通了,这让秦婉初多少安慰了不少,可是,也正因此,她知道庄清和估计今晚又要睡不好了。 怎么他们之间就这么难呢! 帝后离开的时候,秦婉初拉住卫知柔说:“我要你跟我起誓,这真的不是皇上捉弄我们的伎俩,兰贞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困境?” 卫知柔叹了口气,她说:“王爷跟你一样也觉得这是皇上在戏弄他,可是阿初,我也真的好希望这一次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们戏弄你们的把戏,就像之前我们戏弄王爷一样。” “......这么说,是真的了。”秦婉初松开她的手。 卫知柔也眉头紧皱:“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二日早朝,庄荣渊便将兰贞来史在路上的事情摆到了台面上,以及最重要的和亲问题。 果然,皇贵妃之位与嘉定王妃之位是争议最大的两个,但确实朝中占绝大多数大臣都赞同让兰贞的姑娘为皇贵妃,大家都觉得此举是在冒险,而嘉定王妃才是最佳之位。 而对于八天后的大婚,所有大臣都觉得要么直接取消,要么就让柯婉为侧妃,这是最佳解决方案了,况且在他们的眼里,柯婉不过是个江湖郎中的女儿,不过因着庄安浅的病而得了个机缘罢了,真论起来她实没什么可跟堂堂的兰贞部落长嫡长女相提并论的。 甚至有大臣觉得,侧妃之位都是抬举她了。 庄清和有些生气,手中拳头一紧再紧,他真很想质问这些臣子,当年天字军举事时他们在哪里;云河州为平天下而苦苦作战时他们又在哪里;秦婉初可是从最艰难的时候陪过来的,别说什么功劳苦劳了,让庄荣渊尊一声夫人也是值得的。 更遑论与光复军最后一战,她的出现可谓扭转了战局...... 可是皇上一再在他要发火之时出言阻止,他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想秦婉初的身份现在暴露出来了,因为那只会对和亲之事不利,让他陷入更两难的抉择。 庄荣渊看着庄清和,拍板说:“那就让柯婉为侧妃,兰贞和亲姑娘为正妃,同一天入府。” “皇上圣明。” 在一片朝贺声中,唯有庄清和没有下跪,只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庄荣渊,待所有大臣都免礼起身了,他才郑重的跪下,他道:“请皇上三思,臣不愿娶兰贞女子为妃。” 众臣一惊,有大臣私语于他:“王爷,你疯了,这可是国事。” “臣恬居高位,却不能为国分忧,臣原卸去......” “庄清和。”皇上怒而指向他,恶狠狠阻断了他后面要说的那些话。 众臣噤声,皇上起身找了一圈,没人知道他在找什么,直到他一把抢过旁边侍立太监手中的拂尘,狠狠朝庄清和扔去,重重砸在了他背上。 庄清和吃痛,却不动声色。 “就你清高,就你精贵,就你的爱情是爱情。”庄荣渊厉喝一声,“你原不该在云河州时放弃天字军的主权,你合该当初在朕父王寻上你的时候就断然拒绝,跟朕老死往来,便也不会有今日了。” 说罢,庄荣渊疾步离去,一张脸黑沉沉得像暴雨欲来的天空,令人害怕。 被留在殿上的众臣不由得面面相觑,有大臣走到庄清和面前:“王爷未免也太固执了些,国家大事之前,有什么是不能屈从的。” “是啊,更何况听闻那兰贞女子生得美貌,岂会让王爷委屈呢。” “行了。”卫知光走到庄清和面前将其他人挡了去,“都散了吧。” 渐渐的殿上众臣散尽,只留卫知光和林舒望陪着他,一时沉默无语,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我真的很自私。” “王爷,这么多年了,我们谁不知道你为了等秦姑娘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眼看着修成正果,却横插出这么一杠子谁会好受啊。”林舒望说,“这不是自私,本来也不这样。” “那你可有好的解决方法。”庄清和抬头看向他。 林舒望哑然了,他也当真说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一时之间噎住了。 卫知光说:“本来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你与秦姑娘的情况不同,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她若这次不能为正妃,你们两个只怕都要抱憾终身了。” 可是兰贞来的那一位,是绝计不可能为侧妃的,这才是关键所在。 庄清和苦笑了一下,说:“我之所以说我很自私是因为从头到尾无论我做什么事,我确实都只是为着我自己为着她在考虑,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有目的性的,我不为别人,也不想为别人牺牲,这是真的。” 庄清和抬头:“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妥协,阿初她是将军府嫡女,本就生来高贵,便是从前也是做得我正妃的,我已经委屈过她一次了,如果这次还是让她做我的侧妃,那不如拿刀将我的心一块一块剜去。” “可是我知道皇上也难做,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拆散我跟阿初。”他看向卫知光,“这算不算是当初我们一起劝他纳妃的报应。” “这说的什么话。”卫知光皱眉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 “可我现在却真的感受到了他当初不肯纳妃的心情,他也爱惨了皇后,可迫于形势,无奈于身份地位,不得不低头屈从。”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就照今天殿上说的做吧,权当多娶了个花瓶回去放着,秦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她知你心中只有她,她也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