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和苦笑了一下,他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的病是顾师亲自断言的。” “那是为了糊弄皇上所说的。”顾师立在门框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 庄清和怔了怔,秦婉初也有些不解,顾师接着说:“你确实急火攻心,因一时之刺激而伤了元气精神,但还远没有到病入膏肓治不了的程度,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保持心情愉悦,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便是再打几年仗也是没问题的。” “......”庄清和一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向皇上撒谎。” 他耸肩:“你们之前让我配合着捉弄这个,捉弄那个,我为什么就不能捉弄一下你们,我本想着我这样说,可以让你彻底从和亲中解脱出来,初丫头回来了,你们也就真正团圆了,哪成想你这个轴骨头,竟然因为活不长就要放弃初丫头去和亲,啧啧。” “......”庄清和忍不住心里头有些憋屈,想骂人又碍于其长辈身份实在不好开口。 秦婉初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庄清和见她笑也跟着笑了,好久都没有看她笑得这样开心过了。 她说:“我一回来就给你把过脉的,我就说你不会有什么大事吧,你却非要跟我生死离别,我还奇怪呢。”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一把鼻涕一泪的说爱我,说永远不离开我,好像搞得像生死离别的也不是我吧。”庄清和挑眉。 秦婉初瞪他一眼,顾师在旁边哼了两声:“行了,别腻歪了,还是想想和亲的事吧,你可是金尊玉口答应了愿意和亲的。” 顾师说罢,提着酒壶扬长而去。 庄清和:“......阿初?” 秦婉初却摇头,笑着说:“没关系,你娶她吧,我不是说了,我愿意做你的侧妃,如果我这辈子真的注定只能当你的侧妃,那就侧妃吧,我只要你的心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好。” “那兰贞女进了门你也不许看她一眼,我可不管她是不是守活寡,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不幸福,反正我只要我夫君对我一个人好,这一点我很自私的。” 她虽然说得轻巧,可庄清和却不能释怀:“我怎么能让你为妾,他日史书工笔,与我一同入册的是她,不是你,这让我怎么能接受?” “阿和,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我已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任何的变故。”秦婉初拉住他的手说,“求你了,就这样吧,我真的不在意。” 庄清和眉头微紧,没有说话。 第二日秦婉初便急急入宫去告诉庄荣渊自己愿意嫁给庄清和为侧妃,正好秦修然也抵京了,庄荣渊知道他回来特意召了他进宫赴宴,却不想刚好赶上秦婉初来谢恩。 秦修然原想着皇上的宴会不好推辞,不如等赴了宫里的宴再去王府看望庄清和他们,不曾想说好的婚事,妹妹又变成了妾。 宴席间,叶千茗捏着酒杯,小心翼翼地看向秦修然,秦修然目光凛凛地看向端坐上头的庄荣渊:“皇上要让我妹妹入王府为妾?” “......” 这气氛尴尬得让庄荣渊扣脚趾头。 卫知柔连忙打圆场:“事情不是这样的,秦大哥你稍安勿躁,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秦修然哼笑一声,“解释她之前跟着庄清和那几年是怎么做的妾,如今还是只能做妾,是这个意思吗?” “......” “哥?”秦婉初想解释。 秦修然直接一个眼刀丢过去,秦婉初也噤了声。 “呵呵,呵呵昨天朕也是在这里宴请了谢大人夫妇,今天秦兄......” “皇上。”秦修然豁然起身,冲上头一礼,可目光却冰冷如霜,“当年云河州天字军微时,草民亦是一路追随至圣上临政天下,别说我,便是阿初从中也是立了不少功劳,如今虽然草民不受皇恩,偏爱游荡江湖,可阿初有意嫁入王府,他与庄清和两情相悦,皇上理应成全。” “哪怕是看在当初我们兄妹的忠心上,皇上也不该因秦氏在京无人而薄待忠勇之后。” “秦大哥你言重了。”庄荣渊赶紧冲下来握住他的手,“朕怎么可能忘记当年秦大哥弃暗投明,为我天字军立下的汗马劳功呢,更何况我们四姓一心,早已不是当初的四姓的状态了,朕又怎么可能薄待她呢,只是这中间确有难言之隐。” 秦婉初拉了拉秦修然让他坐下,她亲自一字一句将前因后果讲给秦修然听了,秦修然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收到的庄清和的信明明高高兴兴的成亲典礼,如今秦婉初却成了妾室。 可是听完一切,秦修然叹了口气,他说:“阿初,我还是不会同意你嫁给他做妾的,这绝不可能。” “哥,我已经决定了。” “阿初,你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吗?”秦修然瞪着她,“你现在一心扑在他身上,可曾想过你终究不能与他同入皇室玉牒,他日身后名字都不能写在一起,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你们的孩子。” “你想过没有,你们纵然恩爱,纵然可以当那兰贞女为无物,可你们的孩子呢,庶出就庶出,永远都要低人一等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秦家男儿从来没有纳妾这一条,我们秦家女儿也从来没有给人做妾这一条。” 秦婉初低下头:“可是哥,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我爱他,我不要跟他分开。” 秦修然眉头一紧,气不打一处来,叶千茗赶紧抓住秦修然的手,说:“你消停一会儿,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说发火就发火?” “她都要给我做妾了,你让我消停什么?”秦修然怄气不已,“我冷静不了,我实在想不通,到最后,你还是要给他做妾。” “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