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得过你们魔族?”
顾年遐立马补充道:“我是被顾君轻骗来的。”
顾君轻大怒:“顾年遐,你吃里扒外!”
晏伽乐得看两头小狼崽子拌嘴,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可比这个鸡飞狗跳。
他在越陵山十年,十岁拜入师门,十五岁继任掌门。十九岁被万人唾骂、不得不离开越陵山的时候,他站在山门外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时日,万分唏嘘。
可惜身后事不太体面,至少他留给世人最后的死状,凄惨至极。
顾君轻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摸到了酒窖所在,溜进去抱了两坛酒出来,塞给顾年遐:“来,这是三百年的抱鲸曲,我还没尝过呢。”
顾年遐低下头,在坛口的封泥处闻了闻:“好香。”
他将酒坛子递给晏伽,神色欣然,眼底仿佛亮晶晶地期待着什么。
晏伽伸手接过一坛,迫不及待打开坛封,畅快地灌上几口,只觉得酒香清冽入喉,果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琼浆美酒,怪不得狼族自己都舍不得喝,酿了这么多,还是抠抠搜搜地藏起来。
三人偷了两坛酒,顺着地窖口原路返回,一切都做得不留痕迹。顾年遐溜门撬锁的功夫一流,将黄铜大门上的锁悉数复原,还打算多上一道封印,让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人偷溜进来的样子。
晏伽在一旁,乐不可支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顾君轻转过头,眼馋地盯着那酒:“给我也尝尝。”
晏伽把酒坛子往后一撤,煞有介事道:“小狼是不能喝这个的,酒性太烈,喝完有你们受的。”
明明就是想独吞,却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顾年遐敲了敲手中另一坛酒,笑得露出小犬牙,看着晏伽说道:“你答应我件事情,我就把这坛酒也给你喝。”
晏伽立马一抹嘴角,扒着酒坛子就要往回吐:“拿回去拿回去,我就是渴死也不喝你们狼族的酒了!”
顾年遐一愣,按着他的头往后推:“你都喝了,已经尝到味道了!”
晏伽向来不知羞耻心为何物,从容道:“我只是一介过客,刚进门就被你们顾氏的少主绑到地窖,逼着喝了这些酒,有毒没毒尚未可知呢。”
顾年遐从未见识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抢回那坛酒,凶巴巴道:“不给你喝了!”
晏伽权衡片刻,朝他勾勾手指:“你可以先说你的条件,我考虑一下答不答应。你们顾氏的面子,我还是要给三分的。”
顾年遐也学会跟他打太极了,神神秘秘地一笑,说:“现在不能告诉你,既然你来,必然是要见我爹的,只不过外面那些人你暂且得躲一下,等过了这阵风头,你自然会出去。”
晏伽暗想道,的确聪明。
他正盘算怎么对付这头难缠的小狼羔子,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起初那声音不像是从耳边传来的,听起来似乎有些遥远模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玉环相碰般清脆,虽然空幻,却听得出来是在喊他的名字。
晏伽猛地转头,只见身后是紧闭的黄铜大门,而那声音也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不过转眼的片刻,他就记不清那声音是男是女、音调高低了。
方才那个人声着实诡异,但和梦里那个呼唤的声音截然不同,没有丝毫诱他入混乱的气息,反倒十分空灵,并稍显绝望与困惑。
毫无疑问,这座有千年岁月之久的蘅宫之中,多少有些诡异非常的东西,凡人身躯怕是无力消受,因此他才诓骗这两只小狼同行,顺便在蘅宫中摸一圈,打量打量凌绝宗那些人真正的意图。
三人刚走出地窖,迎面就碰上凌绝宗的人和几个狼族迎面过来,为首正是顾氏族长。顾年遐立马转身,扯着无知无觉的顾君轻领子往回一拽,噌地躲到晏伽身后,着急地戳了戳对方:“快快,挡住我们。”
晏伽扯着他耳朵:“我是柱子吗?别往我后面躲,我还想躲你后面呢!”
一行人越走越近,穿过拐角的时候,族长忽然顿了顿,目光似有似无瞥向另一个方向。
那边的回廊空无一人,檐台高筑、曲折迂回,地势缓慢沉坠而下,并不是通往客房的路。
“先知大人,我等也绝非故意为难于你们,兹事体大,因涉及仙道同门,宗主吩咐我等,此去必要查清来龙去脉。”他身旁的凌绝宗一等弟子傲慢开口道,“顾氏的少主,怕是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众人身旁不远的盘龙汉白玉石柱后,施了匿影诀的晏伽左右两肩分别攀着一只狗崽大的小狼,他只觉得肩头似坠了千斤的巨石,酸痛无比。
亏得这俩狼崽子还很是心安理得,扒在他肩膀上,竖耳听那边的对话。
族长面色如常,将凌绝宗众人往石柱的方向引了引,道:“向来北境诸事,若有争端之处,便由越陵山与我族共同出面。此事无论大小,合该是越陵山过问,不知贵宗为何如此着急给我儿定罪,可知会过越陵山?”
凌绝宗的人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仙道诸门向来知道北境狼族目中无人,从前除了越陵山之外,压根看不上别人。
虽然当年越陵山身陷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