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异状,看样子应当是和饲主的法力息息相关。
两人刚走到桥边,就听到前面异常闹哄哄的,不太像寻常街市喧嚷的动静。顾年遐挤过去,看着数十名灵修打扮的人几乎占满了整条大道,声势浩大地从中走过,将街上行人都挤得抱怨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晏伽也看到了那些人,都身穿有着相同纹样的堇色衣袍,手提琉璃灯盏,身佩长剑,走起路来满腰挂着的一圈东西叮当作响,就像马车上的铃铛,高调地知会所有人赶紧让路。
“这些是什么人?”晏伽问道。
“执灯使啊。”边上一位热心的大姐也踮着脚看热闹,“第一次来吧?金陵城现在整天就是这群人到处横行,比我摊子上的螃蟹还活蹦乱跳,可真见鬼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整天转来转去的干么斯。”
顾年遐听到她这么说,也道:“我知道执灯使,是仙门学宫中的法正一职,专门处理学宫诸类政务与杂事的。可这里也太多了,金陵城能塞下这么多执灯使吗?”
晏伽见一旁的大姐看得不亦乐乎,心想反正现在执灯使开道,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光顾摊子了,便问道:“这金陵城里有多少处学宫?”
“不晓得喏。”大姐道,“我又不修仙,管他有多少座?不过我看着有几个模样还挺俊的呢。”
看来从这里问不出什么,得找个灵修仔细问问。
晏伽左看右看,忽然瞥见人群中走过一个黑衣女子,对方身上的衣裳很是眼熟,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想起来,这是金陵城中最大的修仙世家——徐氏的家族袍服。
徐氏一族,以符箓咒法为主修,善于钻研符纸和咒文,兼有观天占卜、通灵渡厄之法。金陵徐氏也相当擅长制作法器,一切器具到手,皆可画龙点睛、为其所用。
但其家学只传女眷,族中男子及冠后只能离开宅院自谋生路,从无例外。
这个徐氏弟子身旁没有任何仙宠的影子,表情看上去十分冷漠,甚至有几分不耐烦,自顾自往前走,瞧也没往那群执灯使身上瞧。晏伽愣了愣,意识到对方似乎很看不上学宫的人,这其中大概有什么恩怨在。
“对啊,我记得从前掰着手指头也找不出几家学宫,里头别说执灯使,连个扫茅厕的都没有,现今竟然如此炙手可热。”晏伽对顾年遐说,“而且金陵一向是徐氏独大,现在看来,怕是被这什么学宫压了风头,正不服气呢。”
顾年遐听明白几分他话里的意思:“那,我们要不要先去打听一下徐氏?”
晏伽伸手按住小狼蠢蠢欲动的尾巴根,轻点了点:“是去打听,不是去打架,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顾年遐吃惊地低头看去:“我尾巴没有露出来。”
晏伽道:“我知道,但是能看出来在晃。”
【作者有话说】
晏伽:看到幻肢了(不是)
第27章 来啊强迫我!
徐氏的黑袍弟子分三等,品级由低到高依次为红袖、灰袖、银袖,方才晏伽看到的那个人袖口是银色纹样,乃是最高的一等弟子,由徐氏家主亲自带领并培养,属于凤毛麟角,没想到刚到金陵城就碰上一个,简直是万中无一的运气。
“徐晚丘眼光还是这么高,收的亲传一个个都是臭脸。”晏伽腹诽道,“就是不知道被学宫挤兑得会不会更臭。”
两人随着人群跟在那名徐氏弟子后面,来到了一处车马稀疏的长街上,这里茶馆面摊不少,似乎是专门的吃茶一条街。不过那人并不打算喝茶,而是找了个摊位坐下,远望着方才经过的那些执灯使。
“她在盯着那些人。”晏伽悄声对顾年遐说,“看来并不只是瞧不顺眼那么简单,我们也过去坐坐。”
徐氏弟子正全神贯注看着那些人,忽然听见身后有两人在讨论,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或抬高,听起来只是寻常的过路人:“这学宫现在都如此威风了吗?我记得前些年都是那些门派和世家占尽风头,学宫不过是末流,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你说咱们要不然就别去投奔徐家了,看看这学宫有没有门路?”
晏伽一边喝茶一边望着远处,语气间全然是羡慕不已的意味,那名徐氏弟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很不屑一顾,却也没说什么。
顾年遐这时又语不惊死人不休地问道:“徐氏是不是很穷?为什么他们不上街巡游?”
晏伽内心汗颜道,小祖宗你可别什么话都说,差不多行了,这好歹也是徐氏的地盘,他们心眼可小得很。
一旁的徐氏弟子已经快把牙咬碎了,手中握的佩剑咔咔作响,八成也是实在听不下去,噌的一声起身便离开了,背影都怒气冲冲的。
晏伽半扶着额头,余光瞥向对方离开的街巷,对顾年遐道:“嘴巴真紧,不过也是徐氏一贯的作风。这要换作是睢明城展家,两句话就能激得他们把底儿都透出来,反正他们家大少爷就是这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年遐问:“那现在怎么办?她走了。”
晏伽不紧不慢道:“急什么?金陵城这么大,总有人爱说闲话,我们就挨个儿去打听。徐氏的人口风紧在我意料之中,但学宫就未必了——你瞧见方才那些人的阵仗没有?敲锣打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