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法力唤之。然而他们尚且不清楚,这些东西是如何窃取自身法力的。或许即便知道了,八成也不会相信。
只不过这些剑宗弟子看上去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在找谁,甚至无心看路,差点撞晏伽身上。
晏伽把顾年遐往身旁拽了拽,就听到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孙氏弟子对着同门抱怨道:“大小姐又跑哪儿去了?好不容易回来,闷闷不乐的也就算了,还和宗主吵了一架,这不,又跑了。”
“大小姐的脾气你不知道?”另一人安抚道,“她一直反对咱们养这些仙宠,为这事儿不知道跟宗主吵过多少次了。不过大小姐是天赋异禀,即便不用仙宠也能一骑绝尘。宗门中一个她、一个孙敬帷,远胜过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不养这个也无妨。”
“唉,是啊,天纵之才岂是我们能比的,还是老老实实笨鸟先飞吧……”
待那两人走远,晏伽忽然笑了一声,摇摇头,跟顾年遐说:“孙大小姐这脾气快赶上我以前一半了。”
顾年遐:“你以前脾气到底多差?”
“那天还没感受到吗?”晏伽轻笑道,“不够脾气差?”
顾年遐语塞了一下,抬抬下巴,很骄纵地说:“不觉得。”
晏伽也没理会他的挑衅,知道小狼崽欲擒故纵,就偏不让对方如愿,只是伸手在顾年遐尾巴根的地方拍了拍。
顾年遐抖了一下,气息变得急促。
他们这一路倒是没碰到孙渠鹤,那位大小姐行踪不定,上次又被晏伽怼了好一通,怕是正郁闷着,最好还是别招惹为妙。
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加钱让小二把晚饭送到房间,避免人多眼杂。毕竟孙氏剑宗见过晏伽的人并不少,在这里被认出来,他就别想安安生生回越陵山了。
小白狼变回原形,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我肯定晕船了。”
“变回来吃饭。”晏伽戳了戳他肚皮,“你这爪子拿得起筷子吗?”
顾年遐翻了个身,一下子扑到晏伽身上,三两下爬到他头顶,闻了闻桌上的饭菜:“真香。”
“香就趁热,我身上盘缠快见底了,再不到越陵山,马上就没几顿好的能吃了。”
晏伽方才让小二送来了一壶酒,打算自己小酌一杯。他酒量不错,喝上一壶也不耽误明早赶路,反倒可以睡个好觉,养精蓄锐一晚。
“这酒好喝吗?”顾年遐问。
晏伽拿筷子蘸了些酒,“张嘴。”
顾年遐伸舌头舔了舔筷子,又皱起眉躲开:“唔……不好喝。”
“你家的酒是好喝,但人间琼浆能得几回?今朝有酒今朝醉才舒服。”晏伽说,“这酒喝不醉,远不如越陵山下幽篁镇的帝女酿甘醇、性烈,那种酒只要喝上半壶,就算是头牛也能睡三天三夜。”
“那我要喝。”顾年遐说,“我要喝两壶。”
晏伽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要掀了越陵山?”
顾年遐贫够了,才安生坐下来吃饭。东湖城的饭菜口味倒没有金陵那么甜,顾年遐更吃得惯,很快就扒完了一碗饭,擦擦嘴宣布:“吃饱了,我们出去练御剑吧!”
“你这可是白天睡够了,晚上不顾我的死活。”晏伽把筷子一撂,说道,“不去,我要睡觉,等到了越陵山再说。”
顾年遐看着晏伽起身铺床,等他收拾完毕脱靴上床之后,才慢吞吞地蹭过去,也爬到了床上。
晏伽原本在闭目假寐,感受到床铺的动静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尾巴又痒了?”
“没有,我来找你睡觉。”
顾年遐趴到晏伽胸口,两手在他身上按了按,压出一个坑,接着翻来覆去半天,总算找到舒服的姿势,才扑通躺下,抱住了晏伽的腰。
晏伽静静看着他折腾了许久,床都快砸出洞了才罢休。待顾年遐躺下,晏伽伸手把对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去放好,下一刻,“啪”一声脆响,那狼爪子又缠回来了。
“你睡不睡?”晏伽问他。
“睡啊。”顾年遐说。
他安心在晏伽身上做了个窝,卷起尾巴睡了,对方身上的酒味儿仿佛也只是催他入眠的熏香,令人安心。
晏伽低头盯着顾年遐,少年模样缩在自己怀里,不管是把他当成临时狼窝也好,还是个睡觉能抱着的枕头也罢,总之小狼全身全心地信他,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相信他不会丢下自己。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准备赶路的时候,顾年遐分外神清气爽,晏伽一睁眼就感觉身旁有什么东西在滚来滚去的,接着一团白色迎面而来,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脸上。
“……顾年遐。”
晏伽扯住顾年遐的后脖子,将四爪并用抱在他头上的小狼扯了下去。顾年遐见他又被自己惹毛了,特别开心,故意仰翻在床上,伸着舌头微微喘气,期待地看着他。
“少来,不摸。”晏伽推开他下了床,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去楼下吃碗面,走吧。”
东湖城从清晨便开始热闹,客栈门前的长街上挤满了摆摊吆喝的小贩,不时有孙氏剑宗的弟子三两成群从街上走过,都是些半大少年,身边跟着仙宠,并没有半点法力枯竭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