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您还真去砸过别人山门啊?”怀钧笑道。
“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去砸的,是一次宴饮时他们当众羞辱你师祖,甚至在游园会上借酒装疯,公然在咱们山门石匾上乱涂取乐,十分之不要脸。我没等宴会结束,就叫上你苏师伯、丘师伯还有你林师叔,御剑去了他们山头,砸了所有的石牌楼,连块大点儿的石头都没给他们留。”
怀钧皱起眉:“据说师祖仙人之姿远胜旁人,仙道无不尊她敬她,竟然还有人敢出言折辱吗?”
晏伽道:“你不知道,当年有多少人怨恨仙道第一剑修是名女子,尤其是孙氏。孙焕尘一生痴醉于剑道,须发皆白时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却忽然杀出一位比他年轻许多的女子,你可知道,这对毫无天资之人是何等残酷之事吗?明明以为自己现在所掌握的已是登峰造极,某一天却不得不承认,他所站的地方,不过是天才手中剑尖的一隅。”
“可原本也不是人人都有天资的,若满地都是天才,那这世上也无天才了。”怀钧道,“用得着如此嫉恨吗?”
晏伽反问道:“若是换成你呢?自出生起便平庸无奇,无论再怎么努力数十年、上百年,也抵不过人家结丹后的短短数年。你梦寐以求的,别人却唾手可得,到那时你心里难道也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和不甘吗?”
怀钧沉默半晌,摇头:“徒儿不能。”
“人心也是如此,钧儿,没有人是天生的纯善或极恶。”晏伽摸摸他的头,“善恶一念之间,是说不清楚的,若生来不在弱者之位,便不要嘲弄弱者的悲怨,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