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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如年 游瓷 1214 字 28天前

分头回去休息了。这些参试的灵修倒没越陵山弟子住得那么好,望舒水榭一间卧房只有两人,而霜园则是十人住一间房,入夜后打呼噜磨牙说梦话的应有尽有,不过好在白天累了一天,这会儿也没人有力气抱怨了。

窗外万籁俱寂,晏伽看着放在手边的青花剑,毫无睡意。

他能感觉出林惟竹那群人是在对自己好,小孩子或许真的没什么心计,但他如今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人心浮动难测,任何笑容后面都可能藏着刀子。

更漏声声催着天边夜色变白,再醒来时,房中已是一片热闹。晏伽揉揉眼睛爬起来,看到那些灵修们已经在穿衣起床,彼此攀谈闲聊着,言语间大多涉及明日的御物之试,看来都在提早做打算了。

晏伽提着剑下了床,到外面的泉水里洗涮一番,就坐在山崖边发呆。

他出来时,发觉同屋那些灵修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门一关就听到屋里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许多,明摆着是在议论他。

其实昨晚在饭堂时,晏伽就已经注意到了周围不善的目光,越陵山几个长老的亲传都围坐在他身边,聊得无比热络,仿佛早就熟识多时了一般。所以他原本打算拒绝林惟竹几人的好意,但也不能真的拿把木棍就去参选,便没有推辞。

从今天开始,晏伽打算在几轮选试都结束前尽量少和那几人见面,毕竟有长老亲传的身份在那儿,犯不着为他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惹上麻烦,再遭人无端议论。

不过这三山十四峰的景致各色迥异,的确是他从前没见过的。晏伽抓起青花剑,调动法力将剑身浮空,纵身跳了上去。

剑锋随着他法力灌入发出阵阵嗡鸣,带起一阵微风,朝着对面的山头飞去。

站在这些险峰之上的云端里,晏伽望着此后自己可以随意逍遥的天高海阔之间,第一次懂得了何为境随心转。他御剑时快时慢,时而又从狭小山隙中穿行而过,感受着脸颊掠过的风,突然觉得脸上一片湿润。

晏伽抬起手蹭了蹭脸侧,顺着水痕一路抚平到了眼角。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走了多远的路才来到这里,从前他不知道什么是越陵山,也不知道修仙问道为何物,只是一路冒着风霜雨雪不停地走,哪怕精疲力尽也不敢停下来。

彼时他身边什么都没有,回忆也被风一点点吹散。时至今日,晏伽只记得遥远的年岁里有人提着灯坐到他身边,在天寒地冻的雪夜告诉遍体鳞伤的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永远都好好地活下去。

晦暗油灯下绝望的脸、反复抓住他又松开的手、滂沱大雨里颤抖着抱紧他的臂弯,晏伽不知道这些无数次闪回在梦中的画面意味着什么,也不执着回忆起过去。

眼前的路只有一条,便是此时此刻从天地间吹向他的风。

他一个人飞了许久才回去吃饭,在饭堂没碰上林惟竹他们几个,晏伽也松了口气,拿着两张饼回去,打算吃完就午睡。

刚推门进去,房中的议论声便戛然而止,晏伽旁若无人地往自己床铺走,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哎,这位道友,方便说话吗?”

晏伽躲开对方毫不见外的手,头也没回:“说。”

旁边一人见他没好脸色,便拉住先前那人,冷嘲热讽道:“得了吧你,看人家领情吗?别搭理他,一个走后门儿的小杂毛,用得着你帮衬?人家都摽上五眼天尊的徒弟了,可见真真有本事。”

晏伽眼底冷了冷,但是没打算搭理这几个人,就听一群人在身后低声密语了半天,先前叫住他那人又过来了:“我们在商讨明日的第二轮选试,听说是在石林中御物穿行,一炷香内到达对面者才算过选。白天我们去那边转了转,有越陵山弟子守着不让靠近,但好在有人路子广,从其他仙门那儿搞到了那片石林的地图,只要背得烂熟,明天肯定没问题的。”

“这种好事你们能白告诉我?”晏伽不为所动,自顾自上了床,脱掉外衣,“我没有东西跟你们换,也不想听。”

“不是,你傻啊?”刚才那位尖酸刻薄的参试者忍不住插嘴,“有捷径可走,傻子才不感兴趣!”

“不需要你拿什么东西换,我可以将地图白给你。”来劝他的这人又说,“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不要说出去,尤其是那个林惟竹,眼睛可尖得很,他们这群人都不懂变通,有好处也不收的。”

晏伽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说过了,我不想听。你们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做跑去告密,林惟竹跟我不过认识几天,没有任何交情,也从未向我透露过任何有关选试之事。别烦我,我要睡觉。”

他说完便回身躺下了,被子一蒙头,根本懒得听那群苍蝇如何密谋。

那人见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嘟哝几声也回去了。

几人一并出了屋,大概是要避着他说接下来的事,不管是心有防备还是不想让他白占便宜,亦或两者都有,晏伽对此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致。

等到选试那天,晏伽醒得很早,听到身边许多人也窸窸窣窣地起来了,彼此耳语交谈着什么。他也没去听,直接一个打挺坐起来下床出门,将那些人吓得屏息了许久,听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