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在手,踽踽难行,但周围亦有行路人,有人柔声邀请你与他同行,有人厉声训斥你步伐迟滞,还有人沉默地搀扶你。每个人都可能帮你,却也有人想摸黑将你推下悬崖,如此,你会相信谁?”
晏伽答得毫不迟疑:“既然我有一把剑,为何要相信别人?我不相信任何人,既然知道他们中有人心怀鬼胎,不如从一开始,我便只相信自己的剑。”
“若如此,便注定孤身一人,茕茕孑立。”乐佚游道,“你也能忍受吗?”
晏伽看着她,两人在漆黑的夜里互相对视。
“我能。”
数年如一日,他从来都在黑夜中独行,如今也是真心话,毫不犹豫便脱口而出。
不过他那时毫无知觉,那夜是自己和乐佚游之间的第一场“论道”。往后数年,那晚的月色渐渐在记忆中模糊,他最后记得的,便是乐佚游腰上长剑垂下来的青羽剑穗。
顾年遐以狼崽模样趴在床头,小兽伏击般的姿势冲着晏伽,只盘算着等对方醒了,便一举扑上去。
晏伽的眼皮动了动,顾年遐连忙伏得更低了些,后腿使力,蓄势待发。
忽然间,晏伽猝不及防地抬起左手在小狼屁股上拍了一下,清脆作响,吓得顾年遐猛然跳起来转了一圈,打算转换策略去咬他的手。哪成想晏伽坏透了,左手一收,右手紧随其后,又是一声脆响,生生将顾年遐打得浑身炸毛。
晏伽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小狼朝自己挥来的爪子,飞快地蹂躏几下肉垫,另一手两指抵住对方额头:“将军。”
顾年遐两眼不服地看着他。
“瞪什么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