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的中文。
即便是说得磕磕绊绊的样子,佐切卡也还是希望用辰的母语,更不费劲能理解的语言, 来把意思表达出来。
“从今天之后,我来成为辰的, 需要成为的任何人。”来提供任何需要的感情责任。所以……
“辰不要记住他们, 不要原谅他们,不要理会他们。我, 佐切卡·费德罗夫,可以给辰提供一个孩子需要长大的所有爱。”
“……”听起来是很神奇的发言。
郁辰缓慢的眨了眨眼, 枕在手臂上面, 侧头看着口语磕磕绊绊,说着极其重承诺的俄罗斯人,过了好一会, 才小声开口, “……为什么呢?佐切卡。”
他们两人只认识了半年,这么短的时间完全不够了解全一个人。佐切卡没有到过他的故乡去过,而他也没有见过佐切卡其他的朋友亲人。
而这样的关系,佐切卡却给出了这种承诺。
心理比很多同龄人成熟的郁辰,从很小的时候就自顾自的认为,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友善的人, 比如愿意在最后最后选择接纳他转进入国家队青年组的梁教练,给他递出邀请的莫洛佐夫教练, 甚至陌生人之间也有友善的,像是那位暴风雪下到机场接他回宿舍的俄罗斯老大爷。
但是这些善意都只会到他不会产生过分的麻烦为止。
不然,那份善意是可能会被收回去的。
要感恩的对待每一份得到的善意,也要乖巧的不给提供善意的人增添麻烦,这就组成了郁辰年少时期到现在过分安静的性子。
所以,郁辰不理解为什么佐切卡会提出这样的承诺。才二十三岁,就扬言说要给他提供那么多的感情支撑,那是多麻烦的一件事啊。
等佐切卡发现自己做不到,就会收回善意,他就失去了这一个朋友了。
“因为辰你值得最好的啊。”
佐切卡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样回答了郁辰的疑问。
“善良,温柔,真诚又优秀的辰,当然值得获得作为一个未成年孩子应该得到的爱。”二十三岁的青年这样说道,“如果不是亚洲人太过害羞了,我其实想把辰带回家给我父母看看,让他们来弥补那一份的感情的。不过让我父母教给我,然后我再向辰表达,好像也可以。”
这位高加索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多么让人吃惊的话,只是解释完了之后轻松笑了两声,“我想想啊,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爸怎么对我的呢……好像是给了我一比零花钱,然后把我扔在了莫斯科国立大学的门口就回去了?不对我不能够这么对辰。”
银发青年皱起了眉,开始仔细的回想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是怎么相处的,然后把它用到对郁辰的相处上面,思考得非常认真。
而郁辰,就这样侧着头,呆呆的看着朋友的一系列行为。他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为什么他‘就是值得最好的’?什么才是一个‘未成年孩子应该得到的爱’?
他想到最直观的画面,就是在小的时候,他独自去冰场找教练,也就是姑姑的时候那段路,以及其他学员有家长陪伴着时候的区别。
南方的小镇总是雨水充足,休赛季的夏天每天都会有雨,姑姑是一整天都在冰场上班的,而放学之后的他,只能够独自在雨中赶路去冰场,或冒着雨,或撑着伞。
然后他能够看到冰场门口,家长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雨水淋到而做出的各种行为,撑伞会偏向孩子,没有带伞的会把公文包遮盖在孩子头上,任由自己淋雨,之类的。
又或者……
郁辰转过头,看向电视屏幕那里,因为动画放映完毕而停在的封面画面。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合照,那个金发的小孩子被拥在中间。
‘值得最好的’,是像那个小孩子一样,在无时无刻都能够感受来自两位父亲的偏爱,那样的感受吗?
他好像有点懂,又不太懂。
两人都思考着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公寓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壁炉的柴火在燃烧的声响。
突然,佐切卡起身,大步的从厨房把晚餐开了口的那瓶香槟拿了过来,放到了茶几上郁辰的面前位置。
“我想起来了!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父亲给我尝试了伏特加!虽然说这个香槟的度数比伏特加低很多,但是我可以给辰尝试一下这个!”
郁辰从思考的状态回神,视线慢慢的聚焦到那瓶开了口的香槟瓶身上面,“……”
佐切卡又鼓励似的,把瓶子往郁辰那边推了推。
郁辰将信将疑的拿起面前的那个瓶子,鼻子凑近过去闻了闻。
不难闻,花样滑冰的赛后晚会上面也会提供香槟,只不过他还是未成年选手,所以一直都没有参加过。
“甜的,相信我,辰。”
佐切卡又鼓励了一句。
这下郁辰把瓶口放到嘴巴面前,直接拿起它‘顿顿顿’的喝了好几口。
“咳……”
还是里面液体流速太快让他呛了一下,才让郁辰放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确实不难喝,还有点甜。
佐切卡接过郁辰喝剩的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