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就去杀了明家满门!就在他正准备带人去杀了明家满门的时候,有人出面了,给他送来了他大哥王佑仁的信!
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的确是他大哥的笔迹。
——他的大哥……还,还活着吗?
大哥信里只说让他来幽山探监,他便想到了长春镇的金来多,探监?幽山存在已经千年,什么时候有过探监!他心存疑虑,兄弟们也让他考虑考虑,怕这是一个陷阱,可是他想他大哥,这世上,王家的血脉就剩他和大哥了!所以,他来了,哪怕这也许最后是一个陷阱……
可万一呢?万一不是陷阱呢?
那他,不就可以看见十年未曾见面的大哥了吗?
忽然,王启任顿住脚步,前方尽头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即便模样有些变化了,似乎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率性的少年郎了,可是,可是,那真的是,那只能是——
“羽毛!小羽毛!”王启任颤抖着声音喃喃的说着,忽然,身形一动!
走在前头两步的金来多甚至只看见一闪而过的身形,就见王启任猛然扑向了前方!
而和林大福站在一起的谢羽舒也浑身颤抖着,也张开双手扑向了王启任,“启叔叔!”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王启任沙哑的声音有些哽咽,紧紧的抱着谢羽舒,“太好了!你,你老师呢?你老师是不是……”王启任小心翼翼的问着。
谢羽舒擦了擦眼睛,声音还有些哽咽,“启叔叔放心,老师也好好的,都是多亏了大人,只是今晚夜深,老师已经睡着了,阿福管事说,明日再见面也好的,就不要打扰老师了。”
王启任听着,微微点头,松开谢羽舒,抬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的林大福和金来多。
“两位……请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做?”王启任客气的拱手问道。
“太晚了,你且随我们回去,晚上你就和谢羽舒挤挤一起睡,待明日我们禀报了公子,再说这探监的事。”林大福说着,转头瞪了眼金来多,“你也跟我回去。明日你自己跟公子解释一下!”
金来多讪笑一声,那还不是之前公子说,若是这个王启任来了的话,就尽快带到幽山来嘛。这幽山和长春镇虽然是最近的,但也是需要一天的路程,他可是紧赶着的马不停歇的带着王启任赶来了。
王启任点头应下,拉着谢羽舒慢步跟上了前头的林大福和金来多。
前路尽头一个转弯,有些昏暗,但很快,就慢慢的亮堂起来,一条青石板路悄悄延伸出来,两旁有些野花摇曳,空气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清新味道,而路旁,每隔十步就是一盏橘灯,虽然烛火不大,有些暗淡,但是数量多,每隔十步就是一盏橘灯,在夜色里这样慢慢延伸下去,居然有和夜空的繁星点点互相呼应的感觉。
静谧,幽美。
哪里像是幽冥地狱之所?
王启任又看向身侧的谢羽舒,虽然身上是普通的布衣,束冠也只是一条绿带,但是精神奕奕,没有犯人的那种萎靡惊恐之感,甚至他还有些恍惚看见几分当年的悠然自信……
王启任心头忍不住疑惑,这里真是幽山?
但看着谢羽舒的脸颊,脖颈,忽然又发现,那里有刑罚的痕迹!狰狞的疤痕!
王启任一把拉住谢羽舒,“羽毛!你的脖子?”
谢羽舒被拉住的时候,有些茫然,但随即反应过来,摸了摸脖子,低声开口,“启叔叔,已经没事了,是旧伤。”
王启任张了张嘴,又慢慢的抿上。
前头的林大福和金来多转身看向王启任和谢羽舒,“怎么了?”
“没事,阿福管事,我们就来。”谢羽舒忙说着,拉了拉身侧的王启任,继续朝前走去,一边低声开口,“启叔叔,自从大人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受过刑罚了,你别担心。”
王启任沉默点头。大人?那位新上任的司监官?
待进了司监所,简单安排了一下,王启任就随谢羽舒去了房间休息。
林大福就揪着金来多直接进了前堂的小厨房,影甲还在那里蹲着摘药草。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就把王启任带上来了?”林大福压低声音怒问。
金来多缩了缩头,呐呐开口,“是,是公子之前吩咐的,说如果王启任来幽山探监,就尽快带他上来,而且外头的人都快找到长春镇了,我怕出事,所以……”
林大福按了按额头,是公子吩咐的?公子之前就预判过这个王启任的行动,没想到还真是被公子预判成功了。
“总之,公子最近都需要好好的休养,你没啥事就别打扰公子了!”林大福严肃的警告着。
金来多忙不迭的应着,又担心的急急问着,“公子怎么了?”是这幽山的环境不好,公子生病了?一定是!
“最近事多,公子需要休养,没事,你们好好的做事,把接下来的教乐坊的事情做好!”林大福严肃的说着。
金来多正色应了下来,随即小声的开口,“阿福管事,刚好有事跟公子说,是关于绿园那边和教乐坊的。”
影甲抬头看去,林大福这会儿已经让金来多坐下了。
影甲就起身擦手,顺手端来了温着的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