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衣服此刻好像变成了他唯一的遮羞布,只是不知道这块遮羞布什么时候会真正腐烂。
在目光看到玻璃外的伽涟时,廖子初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他被关进来到现在,唯一来看他的人。
别说是他的家人,就连警局里的人,他都没看见半个。
不然也不会被这两个混蛋欺负成这个样子。
廖子初越想越委屈,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伽……伽涟。”他哑着嗓子叫伽涟的名字。
伽涟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意思,转头对着岱遥说了句:“我想和他讲几句话。”
岱遥没有惊讶。
这也本就是他今天带伽涟过来的原因。
指纹确认后,玻璃上开了一个小窗口,电流声音被一下子放大。
“滋滋。”
“滋滋。”
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压中,廖子初想不崩溃都难。
据说,任何犯人只要进了一局的监狱,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地狱。
在这里,任何的权势地位都没有用,只要元帅不松口,任何人在刑期结束前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而一局的服刑也并非简单的关起来进行思想教育这么简单。
根据不同的犯罪程度,会给犯人制定专门的刑罚。
从最简单的鞭刑、取出腺体,到电击、打断身体的骨头,应有尽有。
而这里的人,也没有减刑一说。
甚至比身处地狱更加痛苦。
伽涟掀起眼帘,坐到了位置上,缓缓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处。
只是往那里一坐,身上的压迫感就让人无所适从。
监狱里的两位犯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哪里惹得他不高兴了。
只有廖子初,脸都快笑烂了,艰难地撑着椅子站起来,花了十多分钟才终于坐在椅子上。
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说话的声音也是又沙又哑。
“伽涟,你终于来看我了。”一见到伽涟,好像身体上的疼痛都飞走了,他笑着说,“我很想你,你知道我这几天在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帮帮我,让我出去吧。”
“帮你?”伽涟语气淡漠,反问,“我怎么帮你?”
“你是联邦元帅啊,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天就能出去了。”
角落上的两个犯人不由地打量起伽涟来,随后又立马心虚地低下头。
“我不是联邦元帅,之前我就任的事情你父母不是一直在从中作梗吗?”
回旋镖饶了一大圈终于还是扎在了廖子初身上。
当初为了让伽涟和他结婚,他的家人不但去威胁伽涟的爸爸,还在伽涟就任这件事上从中作梗,找了不少人联合起来反对,让那个伽涟陷入困境。
他们为的就是让伽涟主动服软,答应和廖子初的婚事,只要伽涟答应,廖家就会带着联邦政府的各路势力,重新支持伽涟。
但是他们唯独没想到,伽涟压根不吃这套。
当初设的陷阱,终究是让廖家人掉了下去。
“不,不是的。”廖子初着急地想伸手过去,碰到电流,疼得他大声尖叫起来,废了好大劲才把手甩开,手心里的皮肤黑成一片,隐约能闻到肉被烧焦的味道。
廖子初哪里受过这些罪,他红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死死抓着被电的那只手,苦苦哀求:“我们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在这里面迟早要被他们折磨死,我求你,你帮帮我吧。”
“为什么要帮你?”
“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践踏我的心意啊,我那么喜欢你,甚至为了你,让我爸妈这么低声下气地去求你父亲……”
伽涟面无表情,心中也没有半点波澜。
看到廖子初这幅样子,他只觉得好笑。
畸形的爱,还自己把自己捧成了虔诚的信徒。
他没有谈过恋爱,心中却很明白,这种感情从来不是他需要的。
“为什么找人伤害沈榷?”
“沈榷?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和我说沈榷?那个傻逼!当初怎么没把他弄死。”廖子初已经顾不得现在是否有警察在场,也没有精力去思考现在说出来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妈的,你们两个当初怎么没把沈榷这个垃圾给弄死!”
咬牙切齿的样子,狰狞的表情,不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瘆人。
“廖子初,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一直沉默的岱遥开了口。
语气中不难听出怒意,目光落在角落的两个犯人身上,意思很明显。
那两个人也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廖子初。
“我看是我们揍你揍得太轻了。”
“你们……你们给我滚远点。”廖子初吓得浑身打抖,他想跑,但是拖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在逼仄的空间里,根本逃不了。
从椅子上跌下去,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痛苦地哀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啊——”
“伽涟。”意识已经模糊,目光却依旧紧紧看着伽涟。
心中有一个念头一直告诉廖子初:一定要抓住伽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