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烧了。
看着相机里的三份视频,赵培生问路西鸣,“你觉得哪个好?”
路西鸣站在一旁,视线盯着屏幕里的徐知星,里面的小人一举一动他都觉得可爱,“个个都好。”
赵老师无语,“问你也是白问。徐知星弹个棉花,你都说好。”
“没点艺术素养。”
路西鸣抿了抿嘴,心里默默道:徐知星弹钢琴好,弹棉花也好。
“巴赫的先到这,下面弹暴风雨奏鸣曲第三乐章。”
一共五首曲子,徐知星从下午弹到晚上,视频录了一堆,等赵老师挑个五首作为入围赛的视频。
走出赵老师家后,夜空中繁星点点,徐知星扬天长叹一口气,“老天啊,终于结束了。”
路西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忍心道:“可能还没有结束,还有两周才交小柴赛的入围视频,这两周内赵老师随时都还会再找你重录的。”
徐知星闻言都要晕倒了,身形趔趄,扶着额头道:“救命,救救我!”
路西鸣一把扶住他,徐知星顺杆爬搂住路西鸣胳膊,可怜兮兮地说:“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
“好。”徐知星一下跳到路西鸣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西鸣,你说我能入围小柴赛吗?”
“肯定没问题。”
“真的啊?”
“你就那么肯定?”
路西鸣手托着徐知星大腿,稳稳地背着他说:“你弹得那么好,肯定可以入围。”
“如果我入围了就要去日内瓦比赛呢,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
徐知星把头搭在路西鸣肩膀上,满怀憧憬道:“那我们九月份要一起去日内瓦。”
在收到小柴赛入围比赛通知后,一家四口找了个餐厅喊上赵培生夫妇,小小地庆祝下。
餐桌上赵培生坐在主位,眉眼间露出点笑意:“这次只是入围的,等决赛后再好好庆祝。”
徐明军谦虚说:“星星能入围已经很幸运了。”
赵培生却不赞成,“星星入围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的演奏水平,同年龄的孩子无出其右,入围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第一轮比赛,半决赛,决赛。”
“目光要放长远点。”
林芳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敬赵培生一杯,“赵老师这段时间辛苦了。”
赵培生摆摆手,“我有什么好辛苦的,辛苦的是孩子,入围视频都拍了一百多个。”
“我看那天晚上某个小孩都快弹哭了。”
徐知星撇撇嘴,咽下嘴里的鸭肉说:“我才没哭。”
赵培生大笑道:“我也没说你啊。”
“在场就我和西鸣,不是说我,难道是说西鸣吗?”
路西鸣低头喝着鸡汤,嘴角勾起笑道:“可能是我吧。”
几个大人说笑一阵后,赵夫人问:“你们打算几个人陪星星去参加比赛啊?”
还没等大人回话,徐知星就抢答说:“我想让你们都陪我去。”
徐明军顺着话题说:“那赵老师,西鸣和星星,还有芳芳去吧。”
林芳皱眉,“你不去吗?星星第一次参加国际上的比赛,你不去?”
徐明军无奈道:“我去不了啊,这段时间公司正忙,我这走不开。”
“再说了,有你和赵老师在,我也放心,我不去还省张机票钱。”
“要不我也不去了,来回机票都上万了。”这些年夫妻俩挣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徐知星弹琴和哮喘上了,一直还住在家属院那栋老房子里。
如今去日内瓦比赛,来回机票住宿,比赛开销都是不小的数目。
林芳也有些舍不得,“要不就赵老师带西鸣和星星去吧,两小孩还能出去玩一趟。”
一直到晚饭结束后回家了,林芳和徐明军还在客厅商议这个话题。
徐知星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脸上带着几分愁绪。
路西鸣洗澡进来后就看见徐知星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星星?”
“我爸妈是不是还在说去日内瓦的事情?”
“嗯。”路西鸣掀开被子,坐在床头说:“芳姨和叔叔都想让对方去。”
徐知星把脸埋在被子里没说话。
路西鸣拍了拍他的背,提醒他不要这样睡。
“我觉得我花了好多钱。”徐知星虽然平常不说,但其实心里都清楚。
“每个月吃药,还要弹钢琴,都要花钱。”徐知星声音低低的,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路西鸣贴着徐知星躺下,在他耳畔说:“一棵树不是突然长成的,最开始也只一颗小小的种子,需要数年的浇水除虫施肥裁剪,最后才能由一颗不起眼的种子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
徐知星脸颊因为压在被子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睫毛轻抖,似懂非懂地看向路西鸣。
“在你身上的花销就像是种树的前期付出,你要长大,这些花销就是无法避免的,芳姨和叔叔他们爱你,也愿意为你付出。”
路西鸣掌心贴着徐知星脸颊说:“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了。”
“好好弹琴,好好吃药。”
“最重要的是好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