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帆。”
郭一帆连忙点头,“你记性真好啊。”
路西鸣只是笑笑,“因为你们兄弟俩的名字很好记,一帆风顺。”
“对,我爸是开船的,我妈希望我爸开船一帆风顺。”
经过这么一提醒,徐知星也想起确实有这号人了。
“你今天怎么在这?”
“我和我妈一起来的。”
“哦,这样啊。”
“对了,你是不是今年也考上音乐附中了?”
“我弟也是,你俩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个班。”
郭一帆理所当然地以为徐知星还一直走音乐的路,对于这个问题,徐知星只是垂下眼,低声说:“我还不知道,我没考音附。”
“我走的文化课。”
“啊?”郭一帆很明显愣了下,随机想到什么说:“哦哦,你是想考四中的艺术班吧?”
“四中艺术班也很厉害的。”
徐知星只好再次纠正说:“就普通班,文化课。”
这一消息的震惊对于郭一凡而言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
他半天没回过神,“你不走音乐了?”
徐知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下的钢琴,路西鸣插话说:“以后再说吧,星星今晚还要当钢伴。”
郭一凡也没再追问,“行,那我们先排练下。”
“好。”
徐知星理了理心神,将注意力又转移回钢琴上,郭一凡虽然不是专业演奏的,但这些年陪他弟练琴,也能听出个好坏。趁着徐知星弹奏的间隙,对着路西鸣感叹说:“徐知星不走专业演奏家的道路真的太可惜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走文化课啊?”
路西鸣视线一直集中在徐知星身上,听见郭一凡说话后,眼眸微转,瞥了一眼淡淡道:“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上次比赛,你一直陪着他。”
最好的朋友这几个字让路西鸣很高兴,他嘴角微微扬起,看向徐知星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骄傲。
晚宴正式开始后,徐知星一直按部就班地弹奏曲子。
相比于路西鸣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性格,徐知星则截然相反。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在宽阔的音乐厅中,在众人的注视下弹奏钢琴曲,对徐知星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他享受手指触碰琴键发出美妙的声音,沉浸在音乐世界中与音符同行的快乐。
只是从日内瓦回来后,徐知星便再也没有登上过舞台,他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并非真的一点都不想弹钢琴。
有一次放学值日走晚了,路过没人的琴房,他像个小偷一样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钢琴前。
那时他爸的官司也有了新的进展。好似灰霾的天空中多了一缕阳光,让他看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
连带着心底对钢琴的火焰也愈演愈烈,有着蓬勃燃烧的趋势。
教学楼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徐知星一人。
他安静地坐在琴凳前,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弹琴,缓缓地抬起手,就在他犹豫是否要按响琴键时,巡逻的保安在门口喊道:“快回去啦,等会教学楼要锁门了。”
“好,我马上就出来了。”
因为这一次的中断,徐知星回家的路上也在想,可能真的是天意吧。
只是天意有时候也无法战胜人为。
徐知星一曲终了,忽然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位打扮美丽,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女人。
“有什么事吗?”徐知星主动开口问。
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知星,“还会弹别的曲子吗?”
“嗯……你想听什么?”
“来点欢快的,等会要跳舞呢。最好能调动下气氛,大家都好拘谨。”
徐知星有些犹豫,“我得按照之前定好的曲子来弹。”
像这种场合弹什么曲子,怎么弹,都是要和主办方事先确定的。
女人看出了徐知星的犹豫。
“我知道是周宁让你来的,别管他说什么,出事我负责,你放心弹。”
听到这话后,徐知星才放心,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欢快的《第五号匈牙利舞曲》从钢琴上跳出来。
欢快的音乐渐渐带动了全场的氛围,刚才和徐知星说话的女人搭上一位男士的肩膀,两人在宴会厅正中间翩翩起舞。
徐知星观察着舞池内众人的舞蹈节奏,在这首结束后改弹《维也纳森林圆舞曲》
这周曲子开篇旋律宽广,让人听之仿佛置身于清晨广袤的森林之中,轻快而富有活力,仿佛在林中漫步。
徐知星的思绪也跟随着圆舞曲的旋律飘向远方,身体也渐渐放松,看向路西鸣时嘴角还带着惬意的笑容。
接下来他又弹奏了最为经典的《春之声圆舞曲》,整首曲子娓娓动听,充满活力。
节奏明快,极具感染力的《叽叽喳喳波尔卡》则将快乐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到最后众人已经围在了钢琴旁,欣赏着徐知星的弹奏。舞会俨然成为了徐知星的个人演奏会。
赵培生曾经说过徐知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钢琴演奏天才,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举世无双的演奏技巧,而是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