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抹去他的眼泪,等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说:“你不需要任何人肯定你,你只需要自己肯定你自己。”
“如果五岁的你坐时光机器来到现在。他肯定会说,哇,我弹琴好厉害啊。他不会要求现在的你比赛要拿第一,他只希望你能开心地弹琴。”
“五岁的徐知星一定会肯定十六岁的徐知星。”
徐知星神情微滞,眼尾泛红,嘴唇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路西鸣微笑却又坚定地说:“不止五岁的徐知星会肯定你。五岁的路西鸣,六岁的路西鸣,七岁的路西鸣,一直到十六岁的路西鸣,六十岁的路西鸣,死掉的路西鸣。人生每一个瞬间的路西鸣都会肯定徐知星。就算徐知星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在路西鸣心中,徐知星也是最棒的。”
徐知星抿了抿嘴唇,呼吸变得加快,却又不像是哮喘发作的症状,他看向路西鸣的眼神问:“我真的很棒?”
“超级棒,赢不赢比赛都很棒。”
徐知星低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尽管没有去看路西鸣,但他也依然能感受到路西鸣炙热的视线,心跳不受控制地猛然跳动。
无论明天比赛结果如何,他在路西鸣心中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在这一刻,徐知星心中两年的郁结彻底烟消云散。
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享受音乐。
等徐知星擦干眼泪后,路西鸣用热毛巾给他洗了把脸,热敷了眼睛睛后才躺下,见旁边的人还睁着眼看自己。
“还不睡?”路西鸣伸手遮住徐知星的眼睛,浓密的卷毛在他掌心轻轻扫了扫。
“在等你。”
路西鸣嘴角轻扬,眼中带着笑说:“我也要睡了,你快睡。”
“好。”
在徐知星睡着后,路西鸣像每个夜晚一样,从身后抱住他,闭上眼安心睡觉。
第一轮比赛还是演奏五首曲子,其中需要自选一首柴可夫斯基的曲目,徐知星演奏的是《六月船歌》。
这首曲子节奏静谧舒缓,创作于1876年的六月,描绘了六月俄罗斯宁静的初夏夜晚,在月光的映照下,人们坐在悠悠的小船上,泛舟湖上,流水潺潺,琴声悠扬。
时隔百年,徐知星在莫斯科六月的夜晚,奏响这首曲子,内心的躁动不安也被尽数抚平,跨越时光的长河,他仿佛看到了一百多年前初夏的夜晚,手指轻敲琴键,宛如敲开了时空的大门,琴声穿过百年历史,从徐知星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听众。
在这一刻,徐知星真正体会到了路西鸣曾经重复过数次的话。
成功不是必需品,热爱才是。
第一轮比赛徐知星顺利晋级,进入第二轮比赛的选手一共有三十名,其中六个中国选手。
徐知星平时都是跟着老师练琴,他鲜少能有和其他同年龄孩子一起交流的机会。
小柴赛专门开辟了给选手练琴的场地,天南地北年龄相仿的六个选手,此刻聚在一起,各自谈论着比赛练琴的各种趣事。
就在这时一位白人男子选手,经过他们时面露嫌弃,嘟囔道:“Chinks.”
此话一出,在场六人都变了脸色。
“Fuck!”徐知星清清楚楚明白对方的歧视,迅速起身走到白男面前理论。
一时激起千层浪,不管是钢琴组的选手,还是小提琴,大提琴。在场所有国内选手,都因为这一句种族歧视的话,在异国他乡自发地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本该传出悠扬的琴声的琴房,引起了不少的波动,甚至引来了保安维持治安。
只是那个白人选手依然得意扬扬地站在白人群中,丝毫不知悔改,拉高眼角,做出眯眯眼的挑衅动作。
徐知星气得胸口都在喘,路西鸣拉住他,朝主办方的负责人员投诉对面种族歧视。
“我恨不得拿大提琴抡他!”一位大提琴选手紧握着自己手中大提琴愤怒道。
另一位小提琴选手:“冷静,我们是音乐比赛,不是武术比赛。”
“哦?刚才拿着琴弓指着对方鼻子想要干仗的人不是你吗?”
小提琴选手推了推自己鼻梁,“音乐就是我的武器。”
那位选手很快被负责人带走,只是徐知星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倘若说之前参加小柴赛只是自己的执念,可是在这一刻他是真正想要拿到小柴赛的冠军。
音乐无国界,但音乐家有。
他要这场音乐比赛的冠军属于中国。
赵培生得知这件事后,特意找徐知星聊了聊,“不要给自己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在国外无法避免会遇到被歧视的情况,是对方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
徐知星站在楼顶,俯瞰着远处的金色大厅,面色凝重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们的问题。”
“所以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后续比赛的心情。”
徐知星点头,“我不会因为他们影响我。”
“我一定会拿出我最好的水平去迎接剩下的比赛。
“我要让歧视我们的人看清楚,最后的冠军到底属于哪个国家。”
徐知星在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赛中,愈发地找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