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地说:“我妈让我来看你比赛的。”
路西鸣一天的期待在这一刻都落空了,眼睫低垂,低声问:“是芳姨让你来的?”
“对啊。”
“不然我就去看薛婉奕演出了。”徐知星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路西鸣脸上。
只见路西鸣抬起头微笑地说:“不信。”
“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要盯着别人,生怕别人不相信你的话。”
徐知星心中那点阴霾一扫而光,把花洒对准路西鸣的脸,“不信还问。”
路西鸣笑着抹掉脸上的水,攥住徐知星的手腕说:“我们俩一起洗。”
“你身上都湿了。”
“你别管我。”徐知星抽回手提醒说:“去涂沐浴露。”
“够不着。”路西鸣手都不象征性地抬一下。
徐知星把手边的沐浴露递给他,转身就要走。
“你去干嘛?”
徐知星一本正经道:“拿马桶刷给你搓操。”
“别。”路西鸣微微用力,把徐知星拽到自己怀里,湿漉漉的身体径直贴在徐知星的睡衣上。
“星星。”
“干嘛?”徐知星想推却推不开,又不敢用力,怕他摔了,只能保持着被抱在怀里的姿势,鼻翼之间全是路西鸣的气息,呼吸也因为浴室的热气而变得局促。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告诉路西鸣,自己见到薛婉奕时会心动。
但是路西鸣告诉他,那是因为他哮喘快犯了。
徐知星垂下眼,一时分辨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哮喘要犯了,又或是什么。
路西鸣抱紧徐知星道:“你今天能过来看我比赛,我真的很高兴。”
“你这说的好像是自己最后一场网球比赛了一样,我要是不来,你就遗憾终身。”
路西鸣没说话,徐知星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问:“真是最后一场?”
“高中的最后一场,我后面要准备申请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事情,没有时间再参加网球比赛了。我这次参加也是为了简历更好看,申请大学更有利。”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要是说了,你是不是肯定就不会考虑薛婉奕的演出,直接选择来看我比赛?”
“差不多吧。”徐知星目之所及全是路西鸣裸露的肌肤,只好低头看着自己手指。
路西鸣笑道:“可是我不想道德绑架你。”
“如果你能来,我会很高兴。”
“如果你不能来,至少选择了自己想看的。”
“那我也高兴。”
徐知星凝神屏气半响后,很不解风情地打了个喷嚏。
路西鸣不敢再闹了,免得把人闹感冒了,快速把自己身上冲干净后,就把浴室让给了徐知星。
等到浴室内只剩下徐知星一个人时,他眼神却更加迷茫。
他没有运动过度导致心跳加速引发哮喘病犯。
他仅仅只是心跳很快。
路西鸣因为脚伤,这段时间不能再骑车,但是学校的课程又不能耽误,他读的是国际班,需要在今年一月份之前申请宾夕法尼亚大学,如果顺利三月份左右就能收到通知书,直接高中毕业。
徐明军在饭桌上提及说:“我以后早上送西鸣去学校。”
“不用,叔叔,我打车去,你九点上班,我八点就要到学校,时间不合适。”
林芳给路西鸣夹了个鸡腿说:“没事,让你叔坐地铁去,我开车送你,反正超市有人看着呢。”
路西鸣也没有再推辞,自那一周后每天早上都是林芳送他去学校。
直到有一天姥姥生病,林芳前一天开车赶回去,没能赶回来。
电话里林芳交代说:“西鸣你明天早上打车去啊,我今天还在姥姥家。”
路西鸣:“行我知道了,芳姨你先照顾姥姥。”
挂掉电话后,徐知星问:“姥姥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跟旁边老太太吵架了,把自己血压气高了。芳姨不放心,所以没回来。”
徐知星感叹说:“姥姥精力真好。”
“是啊,比你还有活力,哪像你,一到换季就懒洋洋得不想动。”
“你还是要多运动运动,不然抵抗力差冬天非常容易生病。”
徐知星扭过头不想搭理这个话题,只是问:“明天你打车去学校?”
“对啊。”
徐知星欲言又止。
路西鸣靠在床边看书问:“怎么了?”
“我明天带你去学校。”徐知星含糊地说。
“你怎么带我去?”路西鸣笑笑。
徐知星摆弄着桌上的玩具说:“我会骑自行车了。”
“?”
路西鸣放下书,从床头走到床尾,惊讶地拍着徐知星肩膀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就前几天在赵老师家练琴的时候,刚好他家有个自行车,我就上去就会了。”徐知星轻描淡写地带过学车的过程,“反正我明天带你去。”
“你别怕摔就行。”
路西鸣嘴角扬起,不敢置信地问:“真学会了?赵老师教你的?”
“真会了,反正我明天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