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说出“她养的月季很漂亮”这种话。
她边思考着现在开始钻研种花技巧还来不来得及,边挑出了开得最好的几支,让园丁帮忙移栽到花盆里去。还没安排妥当,钟檠已经跟着到了花园,站在花丛前环顾一圈,“妈,好了吗?”
“马上。”钟娆水选了一个好看又不显贵重的花盆,等园丁把几支月季栽好后转手拿给儿子,顺带帮他出主意,“有机会可以把我联系方式告诉他妈妈,我们多聊聊天。”
钟檠接过花,回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没大没小。”钟娆水把他打出花园。
钟檠开车到店里先把剩下的单子全都打包好,在等快递员取件的过程中又找人联系了专业修电路的师傅,约好时间去修小区的楼道灯。
他坐在一堆快递旁,把自己的包装成果拍照发给禹灵,委婉地求表扬:灵灵,我包好了。
禹灵客气地表示感谢,钟檠不接受:不要听这个。
屏幕对面沉寂了几分钟,仿佛在摇摆不定,最终滴滴跳出两个字:很棒。
钟檠勾了下唇,接着引他说好听的,可惜对方不再上钩,他只好不舍地结束对话。一直到中午快递员过来取完件,他把店面收拾干净,带上要用的东西,心情颇好地赶去禹灵小区。
电路师傅先到几分钟,正站在单元楼下等,钟檠领他到灯坏了的楼层,让他修好之后再给自己打电话,交代完就先上楼去找禹灵。
吕月听见敲门声,一开门先看到一盆长势极好的月季,而后是客气有礼的钟檠,“伯母,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花。”
“养得这么好,”吕月惊讶道:“送给我太可惜了吧。”
“花开得漂亮,才要给爱花的人看,怎么会可惜。”钟檠说得诚恳,不像是恭维敷衍,还帮忙把花直接放到了阳台架子上。
这盆月季确实养得极好,叶片浓绿,橘红的花瓣肆意舒展盛放,透着阳光更显夺目。吕月爱不释手,越加想要挑一盆好的回赠给钟娆水。
钟檠来时禹灵正好在客厅倒水,迷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见他从阳台出来了,不解道:“你妈妈什么时候认识我妈妈的?”
钟檠走近,神神秘秘地逗他,“昨天。”
“昨天?”
禹灵不太明白,钟檠却将手臂揽在他后背,护着他往里走,顾自换了话题,“灵灵在家里做些什么?”
吕月收到花显然很高兴,禹灵便不再多追问,回道:“在画设计图,是之前新接的定制。”
这件定制旗袍的客人是鹤霜的粉丝,很活泼也很好说话,需求明确,沟通两天就把样式图案差不多都定下来了,而且相当自来熟的让禹灵直接叫她小畔,说是粉丝群里的小伙伴都这样称呼。
最后选定的是浅青绿的丝绸面料,自开叉到下摆一圈都用银线封边,太阳下走动时会有流光般细微的波动,下半身零星绣着六七片飘散的银色落叶做点缀。
今天把一些其余的小细节敲定,之后待在家休息的两周就可以专注做衣服了。
禹灵坐到书桌前继续和客人商量旗袍制作,钟檠搬了椅子坐在书桌侧面,两个人像在店里一样各做各的事。禹灵沉浸于自己的工作,良久才反应过来怎么对方又自然而然地进了他家,一点都不像才第二次上门。
钟檠的工作邮件处理到一半时接到电路师傅的电话,他下去试了试感应灯,确定没有问题后结完账返身上楼。
之后的几天钟檠把黏人这个词发挥到极致,几乎每次都能找到理由来见禹灵,实在没有借口也能靠强大的心理素质赖进他家门。不过家毕竟和店不一样,钟檠不可能一大早的过来敲门,于是他上午恢复了去公司的行程,把该做的都做完,午饭过后再到禹灵家。
吕月和钟娆水加上了联系方式,最近也总是聊天。她在这个城市除了樊蔓芯的妈妈几乎没有其他交好的朋友,现在多一个志趣相投的人聊天说话,心情都好了不少。
禹灵今天答应了去师语家帮他看看新角色的旗袍设计,手机上交流许多具体的地方光靠语音文字解释不太清楚,面对面指出修改更直观方便一些。
他被师语带着走进书房,房间内采光良好,明亮通透,靠墙的书架上整齐地塞满漫画,书桌的对面铺了张小地毯,放着懒人沙发,隔出一个小小的阅读区。
师语见禹灵的视线放在满墙的漫画书上,有点紧张,“会不会太幼稚……”
“不会,”禹灵回头温和道:“能把爱好变成工作是一件幸运的事。”
师语和他对视须臾又逃开目光,拉出自己的椅子让他先坐,“冰箱里有水果茶,我帮你倒一杯吧。”
禹灵正想说不用,对方已经匆匆走出书房,他只好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草稿画面,人物身上穿的是长款旗袍,衣服上潦草地画着一些符咒的图案。
师语倒了茶来,把杯子放到他手边,简略地介绍道:“设定是民国时期为了复仇选择自杀成为厉鬼的少女,衣服上的符咒是她自己用血画的,为了让死后的魂魄更凶厉。”
禹灵点头,仔细观察他画出的旗袍样式,“其实你画得非常好了。”
“我……”师语握在椅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