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察觉对方似乎也有一些反应,黑眸中蕴出笑意,放开禹灵的手,撩起他轻薄的裙摆。
“灵灵跟我一起?”
“我、我不用……”禹灵的话还未说完,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手,挣扎不开地被他困在原地。
良久后总算解决完毕,钟檠抱起冒出薄汗的禹灵再次回到浴室,正要帮他脱裙子冲澡时又被推着赶了出来。钟檠抵住门,沉声装可怜,“还是不能一起洗?”
禹灵摇头,红着脸把他关在门外。
帮忙洗澡的行动失败,钟檠这次却没有再回自己的房间洗,反而把房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打电话给前台提前退了房。禹灵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正一件件在把散乱的东西放好。
“这些都是你的吗?”他有些茫然。
“恩,反正之后几天我也不回房睡,索性搬过来。”钟檠理所当然,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抱他,“我把房间退掉了,灵灵不能赶我走。”
禹灵便咽回了将要问出口的话,顺着他的力道倚在他颈间,“没有要赶你走。”
他乖乖的姿态极度招惹心神,钟檠收拢双臂紧紧地抱了一下才又放开,“好。那灵灵先睡,我收拾完冲个澡再来。”
“恩。”禹灵柔缓地应声,披着睡袍一个人先到床上。他靠在床头打开自己带来的设计图册想再看看,只是精力消耗后很容易感到困倦,没翻几页便迷迷糊糊往下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钟檠收完东西,迅速冲了凉出来,禹灵已睡得香沉安稳。他拿起茶几上的药膏,坐到床边放轻动作挖出对方藏在被子里的手,检查他的手背。
手背上的蚊子包小了一圈,却仍旧是肿的,有几颗中间还冒出个针尖大的水泡。他一一涂好药膏,避开那几个地方向上握住手腕,感受着禹灵脉搏的平稳跳动,自己心脏跃动的频率仿佛也与之重合。
*
继续在海边玩了三天,两个人就准备回家了。禹灵的网店积压了许多订单没发,钟檠也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只有卫鹤舟嚷着不肯回去,硬拉赵闫邰和李刭留下来陪他。
禹灵和钟檠先一步返程,钟檠的车就停在机场,出来自然先把禹灵送回家。他把人送到单元楼下,故技重施摁着安全带不让他解开,倾身靠近,“舍不得灵灵。”
这几天他们一直形影不离,晚上同床共枕,忽然要再度分开,他心里的不舍和留恋都比以往更甚。
禹灵与他额头相抵,平和温柔地劝解,“睡一觉,明天就能见到了。”
“我睡不着。”钟檠抬手扶住他后脑,话落便去吻他。
禹灵被他牵动着,呼吸紊乱,睫毛颤颤地抖动,透不过气了便艰难地使力将人推开几分,咬了下自己湿润红透的唇,“钟檠,你太黏人了。”
他声音柔柔的,混着一丁点含蓄的反抗,希望对方能改正。
钟檠听在耳里却仿佛夸奖,扬唇轻笑,“因为我好爱灵灵。”
禹灵便无奈地望他一眼,“我要上楼了,你也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伯父伯母肯定在等你的。”
天色的确太晚,钟檠叹息一声,帮他解开安全带,“我送你上去。”
禹灵带着钟檠上楼,打开门,客厅内暖色的灯光便倾泻出来。吕月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回来了?饿不饿,我炖了红枣银耳放在冰箱,现在凉得刚刚好。”
“还不饿,我等下再吃。”禹灵一面回应一面走进屋,被她拉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我们小灵一点都晒不黑,还是白白的。”她夸完自己孩子,注意到了后面推着行李箱的钟檠,又招手让他进来,“小钟来坐一会。”
“谢谢伯母,不用,我马上回家了。”钟檠把行李箱放好,见吕月心情不错的样子,问道:“伯母和我妈玩得好吗?”
“好呀,”吕月听他提起钟娆水,也很高兴,“你妈妈教了我好多种花种菜的小窍门,我们也出去吃过饭了,下星期城西有个花卉展我们还要去看。”
钟檠也不知道钟娆水的小窍门都是从哪来的,但不妨碍他笑着配合,“那下星期我送你们过去。”
他在背后偷偷捏了捏禹灵的手指,“明天见,灵灵。”
禹灵没有缩手,任指尖被包裹在他掌心,“恩,要好好睡觉。”
关上门,禹灵便动手把行李箱中的衣服杂物都整理出来,该洗的分类塞进洗衣机,其他的都归放到原本的位置。等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身上也热得冒了汗,他洗完澡,到餐厅坐下来和吕月一起吃冰镇过的银耳汤。
禹灵喝了两口,便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对面,他并不想隐瞒吕月自己和钟檠的事,却不知道她能否接受。
吕月很快察觉他的目光,也放下勺子,耐心温和地问:“小灵想说什么?”
禹灵踌躇几息,还是坦诚道:“我跟钟檠在一起了。”
“哎呀。”吕月的反应止于惊讶,并无任何的反感不满,脱口道:“这么快?”
禹灵歪了下头,听出她的话外音,“妈妈,你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细柳般的眉柔婉地垂下,吕月笑道:“你脚伤的时候他天天都来,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