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从没受过这样重的伤,裂开的骨骼疯狂昭显它的存在感,以钻心的剧痛向景恒表达它需要静静修养的决心。景恒没时间给它修养,甚至在断骨之上强加负累,那是一个人的重量,就这样硬生生压在伤处。

他没有办法,骨裂使他完全失去对后背的掌控,疼痛令他直不起脊背,无法横抱凤明,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这都背了两个多时辰了,放下歇歇吧。”同行的人都劝他。

景恒摇摇头。

他不能停下,停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张大娘一家子不远不近的和景恒一路同行。

张大娘心地善良,她上前去问:“你渴不渴?”

“喝点水吧。这么热的天。哎,原以为就咱们平头百姓苦,没想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家公子姓什么,是不是江陵瓷器孙家,哎呦喂,那家人就是……”

张大娘把瓷器孙家嫡子苛待庶子的故事讲了一遍,却没听见回音,她讪讪的,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心说狂什么狂,虎落平阳,还抖起来了。

“你咋不说话。”张大娘问。

“跟你说话呢!”张大娘拉扯了一下。

这一拉扯不要紧,背着人的那个大个子晃了晃,向前倒去,摔在地上。

张大娘吓了一跳,蹲下身看了看,这是中了暑了。

她叫来儿子,她儿子手脚麻利,把两个人都拖到阴凉通风处,解开大个子的上衣,喂了水。

张大娘心说,这人就算是摔倒,他是往前摔,正面着地,把身后的公子护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