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轻剑快马、纵横天下。

十年间,朝阳化作暮雪。

逍遥自在的少年郎,成为了喜怒无常的九千岁。

这是少年时的凤明。

谁能不爱呢?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他的回到了从前?

管他呢,先亲老婆。

景恒去舔凤明脖颈,凤明揪着他耳朵推他,声音也带着清亮透彻的少年感:“别舔我脖子!”

【在西燕边漠时,我遇见过一头大狼,它就喜欢舔人脖子。】

景恒忽然想起凤明曾对他说的那头狼。

景恒蓦然停下,从凤明黑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耳朵平行地垂直竖立,吻部比狗长而尖,口也较为宽阔,此刻正吐着舌,露出尖利牙齿,尾巴下垂,毛发蓬松。

这是一头狼。

原来我就是那头喜欢舔他脖子的狼!

景恒三观巨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回到了从前吗?还在一头狼的身体里?

他伸出爪子刨地,想写字给凤明看,可爪子落到沙地上,他忽然发现他忘了怎样写字!

景恒愤怒刨沙!

“大狼!”凤明站起来躲远了些。

景恒将鼻子埋在沙粒,好气!

凤明一动,身上有阵阵血腥味传来,景恒凑过去,发现凤明的小腿受了伤,血从武服中渗出。

他伸出舌头,舔舐凤明的伤口,舔了两下倏忽顿住。

希望他没有狂犬病。

就当他没有吧。

景恒继续舔,凤明摸了摸景恒软乎乎的耳朵。

痒,景恒抖抖耳朵。

他趴在地上,示意凤明骑上来。

凤明又揉他耳朵,狼的耳朵手感极佳,软骨带着韧性,毛茸茸热乎乎的,凤明爱不释手:“不必了,我身上的铠甲和剑都很重。”

景恒用湿漉漉的鼻子拱凤明。

凤明只好解下铠甲,单提了那把长剑,跨坐到大狼身上。

这匹狼好温顺,他环抱着大狼的脖颈:“我要回营地,在这边。”

景恒朝着凤明指的方向,先试着走了几步。

稳稳背着凤明的习惯,即便变成狼也保留了下来。凤明稳当地俯在他身上,他逐渐放开步子,四爪离地,在沙地上驰骋。

他通过灵敏的听觉与嗅觉,找到了一处绿洲补给。凤明渴坏了,踩在沙子上,踉跄着去在湖边鞠水。

沙漠的白天又干又晒。此处无人,只有一头灰狼,凤明没有顾忌,解开衣裳,赤身走入湖中冲凉。

景恒卧在草地上,狼眸半眯,假寐着偷看凤明脱衣。

凤明随手接下银冠,乌发从手掌间乍泄散落,遮住伤痕累累的锁骨与后背。

作者有话说:

第四世,狼王。

第65章 宝剑定山河

凤明常年着铠, 银白铠甲下的身体藏着有许多伤。

大齐严禁铁器流向西燕,沙兵的刀破甲不易,铠甲为凤明挡去许多伤害, 故此刀枪在他身上留下的并非开放性伤口,而是中间微绽而外源淤紫的红青伤痕。

皮肤未破, 下面皮肉血脉却都被砸烂了。

说实话,这般的伤来比一道血痕更难愈合, 只是相较而言, 这种伤外出血量小,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如今看到的伤,大多都已经在漫长岁月中消失在皮肤表面,留下内里暗藏的淤结。

他曾在凤明后心处见到的箭伤,如今还没有。

是后来受的伤吗?

景恒心疼至极, 原来凤明身上的每一寸骨肉都是含着暗伤重塑的, 难怪按起来那般僵硬.

那是经年也未能彻底痊愈的暗伤血块,藏在凤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 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有用手妄图揉散时,会痛的发抖喘息。

景恒从前不知, 以为这僵硬是批阅奏折而导致的劳损、是凤明吃不住痛、且带着助兴的意味才不住呻/吟。

为了听得更多, 大力去揉按凤明的肩颈,故意看凤明在他身下颤抖。

他真是坏透了。

凤明受了这么多伤, 若非痛极,怎会忍不住, 凤明冷心冷清,又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助兴。

他真是该死, 竟然这般欺负凤明。

这般的暗伤是该揉开的, 但他该轻一点, 再轻一点。

景恒跟着进到湖里,像最忠诚的护卫一般,紧跟着守在凤明身边。

凤明裸着身,有些不自在,游远了些,与大狼拉开距离。

景恒仰着狼吻,前肢双爪滑行破水,狗刨着和凤明贴贴。

这狼的眼神有些过于灵性,凤明有些不自在,他推开大狼的头:“不许看。”

景恒不仅看,还潜入水里看。

凤明的腿又直又白,腿上有处刀伤,淡粉色血痕在水中漾开,景恒不住围着他转圈,怕他溺水。

景恒踩着水,狼毫在水中飘荡散成一蓬,金黄色狼眸巡视周围的风吹草动,方圆百里再细微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抖抖耳。

凤明扬水泼他:“走开!”

景恒潜入水中,猛地出现在凤明面前,去舔凤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