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清闲又无聊。
凡间的俗忧踏不进翠微山。
景恒的兄弟团第一日分崩离析,第二日又重归于好,一起去山间打猎。
浩浩莽莽的雪岭中,万物轮廓都化作虚影,密雪声簌簌瑟瑟,更显无限空寂。
天地间仿佛只余景恒一人,这条路又恰好走到尽头,空空荡荡、无边无际。
可一转身,他们又都在。
凤明在、谢停在、彩墨在、严笙迟在、汪钺在、玄一也在。
隔着漫天雪雾,雪里卧着只锦毛山鸡,景恒长箭离弦,可准头一如既往的差劲。
山鸡受到惊吓,扬翅飞得老高,慌不择路地飞向景恒,于此同时,五支箭整齐划一,乘虚御风,直把那只山鸡射成筛子,啪得一下落在雪里。
兄弟们都只顾炫技,你射尾巴,我射翅尖,恨不能当即分出个高低上下。
只有凤明没有挽弓,含笑凝眸说了声好笨。
汪钺捡起山鸡,欢呼一声:“没死!”
其余几人也咋咋呼呼,把那只可怜的山鸡翻来覆去,非要论一论谁的箭术更高。
晚上,景恒用山鸡吊了鸡汤做锅底,一行人围在主帅营帐中吃锅子。
一盘子肉扔下去,都饿狼似的站起来捞,三杯美酒入怀,连最克己守礼的严笙迟都放开许多,也站起来抢肉吃。
缺了角的七彩琉璃盏华光熠熠,锅里鸡汤翻滚着热腾腾的水汽,彩墨酒量最好,一人喝他们五个都不在话下。
喝到一半,众人微酣,彩墨单手搭在凤明肩膀上,挑衅地望向景恒,敲着酒杯唱小曲儿。
凤明按着景恒的杯子,不许他灌乌洛兰津。
汪钺靠在谢停身上,谢停靠在景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