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头去看那张纸条。
宋疏辞多日练字的成果卓有成效,一板一眼的行楷让人几乎快要辨认不出这其实来自于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
“简小雾,”七岁的宋疏辞在纸条上给他写,“与其选择他们做朋友,不如选我。”
“……我是你可以随便发脾气的朋友。”
那个夜晚,简雾其实并没有去急着收拾那些失而复得的玩具,而是摩挲着那张纸条,用尚且稚嫩的声音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把那张纸条偷偷藏在了枕头下面,冲出去对他母亲道:“妈妈,疏辞哥哥说要和我当朋友了!”
他的母亲温和地看着他笑,似乎有些不理解:“疏辞哥哥本来就是你的朋友啊。”
简雾冲她摇头:“不,他刚刚才决定做我的朋友。”
……
岁月交织如梭,像是温吞的潮水,一点一点在他的胸腔里浸润而过。
车厢里的宋疏辞和七岁的时候看似截然不同,却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简雾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那张纸条是他和宋疏辞熟起来的起点,但是因为太久远太久远,他已经快要忘掉了。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如果一个人,见过一面,彼此做了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时候,而后多年不见,再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始终能想起这件事。
可如果一个人一直在身边,小时候是他,少年时是他,长大还是他,两个人一起待得太久太密,经历的事情多到数不完的时候,从前的记忆就会变得模糊,以至于当年他和宋疏辞在吵到分崩离析的时候,谁也没能想起过去。
但那些过去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虽然埋没在了记忆的废墟里,却